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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再相信別人一次。”她輕輕合上眼,“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我的信任給你們的都是全部。就像你一樣,即使害了我,我還是想相信你。我根本不懷疑你們任何一個人。”歇了歇眼皮,眼睛又再度開啟,“悅棲,我相信他。現在我從他八、九歲的時候開始悉心培養他,就算他以後會害我,我也欣慰他長大了。”被扶進內閣後,她深吸了一口淡雅的墨香,“我也會累,我也需要家庭。我現在已經不能在相信幾個人了,不想連你們都防備。”
耳邊傳來強而有力的放扇聲,接著就聽“主子!”
“就你這壓不住的浮躁,怎麼能裝得我的翩翩風度?”自戀的譏笑著,熾淵對悅棲的態度非常自傲。
放開悅棲摟住自己的手,孔焰冥自顧自憑感覺坐上了起臥榻:“時間快不多了,藥力快到了。”再閉上眼睛,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點著塌椅的扶手。“不要傷到了楚徹,我還需要他的醫術。至於楚邀……殺。”隨後不再說話,只是在軟塌上睡了。
熾淵笑眯眯地遞給了悅棲一張人皮面具,而自己則還原成了一盆丹桂。
悅棲並不對熾淵的變身覺得詫異,只是不緊不慢的戴上人皮面具裝成熾淵的樣子,端起那盆丹桂往大廳走去。
今夜一過,日後她恢復女兒身的事就容易多了。孔焰冥在軟塌上又開始了算計:
讓熾淵變回原形,是為了有助於他施展妖術迷惑住菊香的心神,借菊香的手殺掉楚邀——未來的依琅王妃。扮成熾淵的悅棲,則扮演正義使者與被迷害的菊香交手相向。而這一邊,蘭德公主和拉赫爾是最好的目擊證人。
一切都這麼順理成章。在當晚還可以上演一部捉姦在床,傳出蘭德公主與拉赫爾有染,以此來挑起一國兩族的戰爭,讓端木家族的注意力分散。如今計劃已經快完成了一個開頭,待這開頭完成之後,端木卓禹也回到了初虞國,召符玄萍當七王妃。如此一來,方左相家中的小女兒方青兒便會生出事端,惹得方左相不得安寧。
楚邀一死,楚右相一定方寸大亂;方青兒大鬧,方左相不得顧全左右。朝廷上左右兩相皆心骨不寧,那麼一切就由皇帝的幾個兒子掌握勢頭了。外有兩族之爭,內有皇家之爭。端木匯傑這個老皇帝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啊!!!”尖叫聲從大廳內傳到內閣。
孔焰冥應聲睜開眼睛,開始解開衣襟脫下外罩,摸索著站起身來,在自己的黑暗裡向內閣的大門探去。她的眼睛是瞎了,那又如何?又不是好不了了。就算是好不了了也無所謂,因為今生她所損失的,日後一定要在端木匯傑的身上討回來。
眼前一片黑暗,但孔焰冥知道,其實船上到處都是燈。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一邊蹭一邊走,摸到門框,她探出左腳邁出門檻,在伸出右腳微走了一步。
“王爺。”楚徹聽到了尖叫也急忙跑出來,正巧見到走路不方便的孔焰冥,他便趕緊上前去攙扶她:“王爺,您沒事吧?!”
“先別管我,那尖叫是你姐的,快去看看她出了什麼事!”孔焰冥皺著眉頭,沉聲說著,成功營造出了緊張的氣氛。
楚徹也感到了不詳的預感,立刻攙扶這孔焰冥往大廳走去。
剛入大廳,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楚邀躺在血泊之中。“熾淵”和手持長劍的菊香在大廳中央刀光劍影地周旋著。
而拉赫爾手握一柄彎刀擋在蘭德公主身前,將她護到一個安全的角落。
楚徹一進門便撲向楚邀,慌張地推著她。
“你夢在幹什麼?出了什麼事?”孔焰冥盡力地扮演好一個當事人的角色,做出一個應該有的反應,“楚徹!你姐怎麼了?”
“我姐她……”顫抖著鬆開了為楚邀切脈的手,楚徹心灰意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