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針對矮胖女孩這種班級底層人物的進攻為藉口，再轉移到對姜然的汙衊，臆測， 張小書從始至終，都是在為創造當下這種混亂的機會做鋪墊。

只是想不到，會到被揍一拳這麼倒黴。

他還是低估了年輕少年們的血性啊

其實就張小書的認知裡，姜然這般絕美的女孩，相較於那些普通漂亮的姑娘比，往往是少有追求者的。

並非沒有妄想，而是當一件物品太過於美好，迷戀與覬覦的人，就生不起那一份妄想。

於是乎喪失了追求與觸碰的勇氣。

很簡單，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知之明的。

與她站在一起的那一刻，會察覺到，自我有多平凡，與她的美好，距離到底有多遙遠

於是，將那份情感，將暗戀，將她，藏在每個人心中都有的，那一幢獨特而無暇的潔白城堡。默默守護著，關注著

當張小書的那尖酸刻薄的言語，開始摧毀他們心中的那座不可觸及的城堡，血氣方剛的少年們，自然無法接受。

當然，不是接受不了姜然的不好。

而是接受不了，他們認知里美好的姜然並不美好，這個事實。

他們並不知道，當他們的辱罵，推搡，拳頭，落在他身上時，那這一切的性質，就變了。

首先，既定了他們曾是欺凌者的事實。

其次，證人的謊言真假得到了質疑。

接著，他那亦真亦假的猜測，被暴力中斷，這份暴力，再度強調了，他們曾是欺凌者的事實。讓車上的11班同學，以及些許的12班學生，堅定顧婉清是個受害者的事實。

最後，挑起11班與12班的矛盾。將11班徹底的捆綁在一起，讓他們保護起這受過欺凌，並且在他言語下，成了無辜的顧婉清。

目的就達成了。

再之後，不管12班怎麼宣傳，11班的同學，將會對顧婉清保持百分百的信任。至少在流言蜚語，在班級裡，顧婉清不再是吃虧的物件。

她將漸漸擺脫小偷的頭銜。

而且，11班的矛頭，會從顧婉清那兒，轉移到他身上。

這輛車上沒有老師，相互的推推搡搡中，最後是在張揚的調解下，還有司機師傅的喊聲中，停歇了下來。

車上恢復了寧靜。

竊竊私語聲不斷

張小書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麼，不過他能感覺到，12班不少男生的犀利目光，是精準的投在他身上。

威脅的，冷漠的，甚至是充滿恨意的

莫名的，張小書有些後悔。

他感覺說不好，他會被12班的同學在某個時間段，給揍上一頓

不自覺的，張小書餘光悄悄的望向了姜然。

不曾想，被圍著安慰的她，恰巧正望向了張小書。

目光交接，張小書看到她那略有些發紅，又帶著各種怨恨，不甘，委屈的神態。

張小書迅速的轉回了頭

張小書其實也知道一點，姜然不可能是他說的那種人。

這種被追捧，被寵愛，被關注與信賴的美好女生，相較於普通女孩，更有‘偶像包袱’，更注重自己的言行舉止，潔身自愛。

她知道，所有人時刻都在看著她。

無法鬆懈。

正因此，這樣的抹黑，是對她最大的傷害與不尊重。

‘對不起了’

張小書默默喃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