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法不錯。”安緹諾雅語氣很讚賞,拿過少年握著的手槍:“三個都中了要害。”
少年無神地抬頭望她,瞳孔已經開始放大。
好像要崩潰的樣子?
小公主有些好奇地蹲在少年跟前對視著,觀察瞳孔放大的程度。
能這麼冷靜地殺死三個人,不應該這麼脆弱吧?
……幫他個忙好了。
“看著我的眼睛……”
看一眼還沒完全清醒的少年,將手槍塞回他手中。
連這個都處理不好的話,就是完全不值得幫忙的笨蛋。
腦中閃過這樣毫不負責的想法,安緹諾雅從視窗跳下,接過自己的風衣:“……沒有需要送進醫院的人。”
涉谷一也點點頭,往旁邊側身讓過一個飛快跑來的亞洲人。看起來,似乎很眼熟的樣子?
隨即將這件毫不重要的事丟開:“我下個月要回日本了。”轉學的手續也已經辦好。
“我還會在這呆一段時間,接下來應該會去南美。”安緹諾雅想了想自己安排的“淨化”順序,簡單回答道。
“嘛,有時間的話到日本來吧。櫻花很漂亮。”
“有時間的話。”
那幢剛剛響起過槍聲的樓房四樓,房門被用力推開。
“Eiri kun——”
正呆呆望著面前屍體的少年緩緩轉過頭,看清門口人影,手中的槍被一下鬆開掉落在地上,擁住來人痛哭起來。
“不是你的錯……”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怎麼殺了老師,還有那兩個不認識的人……
除了,一雙銀藍色的眼睛。
半年後,哥倫比亞的街頭。
“特異功能調查所?涉谷,日本難道是一個會把正常人變白痴的地方嗎?靈異現象什麼的,不就是那種無關的人摻合進去只會添亂的事情嗎?”(注3)
“看來沒邀請你參加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參加這種東西,我還不如幫這裡的毒販走私毒品呢。”
“兩件事情的性質完全相反吧?”
“那真是遺憾,助人為樂這種傳說中的品德,還沒有在我身上出現過。”
兩年後,莫斯科一家書店門口。
“中國人?”俄羅斯的冬季冷得不可思議,安緹諾雅幾乎想給自己恆定一個忍受環境。
“我給了他你的號碼,大約明天會到莫斯科。”
“既然是你的助手……”反正俄羅斯的事已經辦完,靈子的轉化也差不多了。
“欠你一次。”
四年後,香港的古董市場。
“啊。”在交換了這幾個月來的近況後,安緹諾雅像是突然想起一般:“我下個月會去日本。”
“……”雖然說幾年前就邀請朋友到日本來,卻在對方環遊了大半個世界後才聽到這個訊息,涉谷一也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對此表示高興:“……真遺憾,櫻花已經開謝了。”
“無所謂,大概會呆比較久。”
“嘛,到時候我去接你。”
“這倒不用。”香港離日本還蠻近的,直接飛過去就行:“到了再聯絡你吧。”
由貴瑛裡放下手中的獵槍,不確定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覺。(注4)
他只是在視野裡看到有黑影,下意識地抬槍射擊,但是看那東西掉下來的樣子……好像……是……人?或者說……大鳥?
把獵槍往肩上一背,朝獵物墜落的方向走去。到底是什麼東西,看到就應該知道了吧。
“嘶……”是這段日子過得太安逸了罷。
安緹諾雅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進行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