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南野秀一從教學樓右邊的小花園邊經過時,看到的就是銀髮少女面無表情地盯著花圃上“禁止採摘,禁止踐踏”木牌,但從眼神到背影都透著股鬱卒和蒼涼的畫面。
紅髮少年摸了摸下巴,看一眼那個只有在值日時才有人使用的挎籃和擱在裡面的小鐮刀,頓時悟了。
“左瞳同學,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身為班長的紅髮少年很有責任感,非常具有同學愛地開口。
安緹諾雅扭過頭,看了他兩秒,眨眨眼:“有。”
南野秀一對這毫不客氣的回答抽了抽嘴角,走過去,蹲下身拎起那個挎籃:“學校裡有很多地方的草是可以割的,我帶你去吧。”
“謝謝。”公主有禮貌地道了謝。
南野秀一轉身走了兩步,發現新同學沒有跟上來,他疑惑地轉過頭:“怎麼了?左瞳同學?”
“我想,”安緹諾雅面無表情地指一指腳邊,回答:“大概是它們不想讓我走。”
數量驚人密密麻麻的小精魅正層層疊疊堆在她腳邊,一隻摞一隻地抓著和校服配套的白色及膝襪試圖攀援上去,口中不停發出普通人類聽不到的“咕咕唧唧”的聲音。
那些沒能蹭上疊羅漢的則抱著她的皮鞋蹦蹦跳跳撒著歡打滾,一副剛出殼的小雞仔看到母雞的模樣。
南野秀一的臉抽了一下。
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校裡的小精魅竟然已經多到了這種地步?
而且……為什麼左瞳同學能看到它們?
在人界生活了十幾年一直沒遇見過靈能力者的妖狐憂鬱了。
安緹諾雅也很憂鬱。
她只是想嘗試一下刺激這些草加速生長好讓她割完之後就恢復得看不出被割過的模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小精魅圍上來的?
在這種抬一抬腳都有可能不小心踩死其中一隻的情況下,被限制不能直接傷害這個世界智慧生命的法師相當困擾。
“其實……可以趕走它們的……”妖狐建議道。
安緹諾雅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看他一眼,彎下腰,伸出手作一個驅趕的動作,結果那些小精魅全都歡快無比地往她的手上撲來。
“……”南野秀一糾結了。
他明明沒有覺得這個同學的氣味聞上去對妖怪來說會特別美味,為什麼這些小精魅這麼喜歡往她身上撲?
安緹諾雅自己倒不是太奇怪。
按以前養史萊姆的經驗,她的靈力對妖怪精魅來說是極上等的滋補品,所以剛才她想促進一下這些花草的生長,洩露出的一絲靈力才會引來這麼多小東西。
不過這麼大一個學校,最高階的妖怪竟然也只是這種甚至還沒開出神智的精魅,看來自己班裡的這位南野秀一是相當大隻的妖怪呢。
站在一邊的妖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位新同學打上了“附近區域的妖怪頭目”這樣的標籤,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正擔心著同學的少年那樣,微微皺著眉問:“那怎麼辦?”
公主瞥了他一眼,問他要來夾在手臂那的課本,在腿邊揮了幾下,小精魅們聞到因為長期使用而附著在課本上的妖力氣息,紛紛驚恐地四下逃逸。
“謝謝。”安緹諾雅將課本還給他。
妖狐的眼神閃了閃,接過課本後一邊替她將挎籃提起,在前帶路,一邊回過頭,不經意似地問:“左瞳同學怎麼知道我的課本可以趕走它們?”
安緹諾雅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用掃帚也可以,不過你不是沒拿麼?”
“……”妖狐嘴角一抽,轉回頭去,不再吭聲。
做完值日後和同組的幾個同學告別,安緹諾雅將作業本往包裡一劃拉,鎖好教室門,準備回去。
中等部的教學樓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