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緹諾雅有些莫名地瞥了一眼身邊殺氣忽放忽收的阿修羅王,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活動了一□體,扣在手腕上的那個蒼白色的手環變成了一柄細劍被握在手中,快兩百年沒用過這把蒼白的正義了,她很想確認自己身手退步到什麼程度:“來比試一下。”
“……”阿修羅王沉默地看著自己那個本來應該是乖巧可愛溫柔懂事的妹妹,不是幾乎不碰刀劍之類的東西嗎?現在手上拿的那是什麼?
他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帝釋天那個武鬥狂接近自己妹妹半步吧!
公主一點也不知道某人被無辜遷怒了,見阿修羅王微微點了頭,招呼也不打一聲,便直接沒留半點餘地地出了手。
因為趙綴空的緣故,安緹諾雅的劍技帶著很濃郁的刺客風格,精準而陰冷,就像是擇人而噬的眼鏡蛇般致命。但不論她如何進攻,都被阿修羅王輕描淡寫的用修羅刀的刀柄給格開了,連腳步都沒移動過半分。
“鏗啷”一聲,細劍被格飛了。
就算因為墮天之眼的緣故讓法師的身體恢復了少許,但不論力量還是武技,都根本沒法和阿修羅王比,儘管只是用劍柄抵擋,每次相擊的瞬間傳過來的力度還是讓安緹諾雅手腕發麻,終於握力失衡。
“……再來一次。”公主抿了下唇,將劍拾起,換了隻手。
阿修羅王笑了笑:“好。”
話音剛落,法師手掌一抬:“律令:震懾!”
阿修羅王動作一僵,這震懾的效果只遲滯了他半秒不到的時間,但卻已足夠讓公主將細劍架在他頸邊。
阿修羅王:“……”
公主抬頭看著他,銀藍色的雙眼閃亮亮:“我贏了。”
“嗯,哥哥輸了。想要什麼獎品嗎?”阿修羅王不禁微笑起來,伸出手去,摸了摸銀髮中間露出的尖耳,柔聲問道。
安緹諾雅抖了抖耳朵,有些不滿地看向他,一邊拍開阿修羅王的手一邊說:“這是對勝利者的態度嗎?真是太不像話了。”
“老是這麼一副瞧不起人還老氣橫秋的樣子……”阿修羅王忍不住用力揉了揉那頭銀髮:“這種性格到底是像誰?”
公主託著下巴思考了一會,表情深沉地回答:“假如活的歲月足夠長久的話,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阿修羅王捂住額默默轉過頭去,過了一會才轉回來,彎下腰一把撈起“活得足夠久”的巫妖,邊往回走邊說:“總之,不管你活了……多久,先去把身上的這些 ‘血’給洗掉。”
安緹諾雅沒有費心思去糾正他的說法,打發兩隻木乃伊去將那枚已經被她抽空了的“墮天之眼”還給原本擁有它的主人——除了無法發出人類的耳朵能聽到的聲音外,這些活化後的木乃伊所擁有的智慧並不比任何一個普通人差,只要披上斗篷,沒有人會懷疑它們的種族——那枚眼睛對法師來說已經沒有用了,但對羅剎來說或者還有紀念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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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把自己打理乾淨出來時,阿修羅王正在把玩她丟在桌上的一個附帶強力詛咒的星辰石項鍊,寶石上那些濃郁的負能量,在被阿修羅王的手指碰觸之後飛速消融,簡直就像是暴露在夏日烈陽下曝曬的冰塊,幾乎能聽到融化的“滋滋”聲。
屬於不死生物的巫妖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想象了一下自己在晃動著一把骨頭時的狀態下被阿修羅王觸碰的後果,默默地摸了摸手背上覆蓋著骨骼的肌膚,離阿修羅王遠遠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倒了兩杯果汁。
果汁是舍脂送來的,自從她懷孕的訊息被確認之後,似乎是出於修復關係的考慮,那位對公主並不懷有好感的阿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