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韓遷這樣忠義的將領,必然會得到對手的尊重,內史騰的表現絕對不是作偽,周沖鼻子發酸,道:“韓將軍忠義無雙!”
第五卷 天下歸一 第三章 活捉韓王(下)
韓王宮已是亂成了一鍋粥,嬪妃宮女閹宦驚奔不已,爭相奔躥,不是四處亂嚷,就是找東找西地躲藏。
“偌大一個王宮,怎麼就沒有一個安靜的地兒。”韓王安頭戴王冠,半躺半坐在王座上,很是煩悶地問,就是太無力,這話顯得很蒼白。
他雖是身著王服,卻無王者之行,無王者之氣,更無王者之勇,要不是胸口急劇起伏,證明他還是活人的話,肯定會把他當做雕像,因為他的眼珠都不知道轉動一下。
要是在平時,他如此問話,肯定是站出一長隊的人來回答,象喜鵲一樣吱吱喳喳地說上一通好聽的話,現在正是國破家亡之際,平日裡前呼後擁,一步不離的隨從們早就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哪裡還能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
“人呢?人都哪裡去了?”韓王安眼珠微微轉動一下,又問起來,道:“平日裡,你們都滿口忠言,忠心無二,怎麼啦,一到關鍵時刻就躲到你娘肚子裡去了?你們就是這樣的忠臣嗎?”責問中,眼裡流下了淚水。
韓王安有氣無力地看著王几上的一把劍,這把劍是韓遷給他的。他這人的表現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意志不堅定,主意一會兒一個樣,弄得韓遷將軍無所適從。當韓王再次向韓遷嘮叨說要是新鄭給攻破,他肯定會成為秦國的俘虜,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這話,韓遷將軍聽得太多了,耳朵都聽出老繭了,什麼話也沒有說,解下佩劍放在几上,道:“王上,這劍也許你能用得著。”韓遷的意思是說要是韓王安不想當俘虜,拿劍抹脖子就是了。
“韓將軍,我來了!”韓王安悽然一笑,以手拄地,爬到幾前,拿起劍,拔劍出鞘,咬咬牙,眼睛一閉,把劍往脖子上猛地一抹。
乍看之下,他絕對有慷慨赴義之決心,然而事實上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劍還沒有碰到脖子就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臉色慘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睜開眼,韓王好象想起了點什麼,頗有點興奮地道:“韓非,你在哪裡?你來和寡人說說話,你平時沒事就老愛纏著寡人說你那套策論,那有用嘛?你那套策論治國沒有一件用得上,用來解寂寞還是不錯的。韓非,你人呢?來人,快傳韓非。你們都走了,都離寡人而去了,不會有人來給寡人傳話了。”
他是萬念俱灰,但還保持著一點清明,說出了一個絕對正確的事實,按理肯定是沒人來搭理他,然而事實遠非如此,一個爽朗的聲音,道:“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糊塗了一輩子,總算做了一回明白人。”
“誰?”寡人手忙腳亂地去撿地上的劍,驚惶地問道。
“我。”周衝的聲音再度響起。
內史騰回答得更乾脆:“老子!”
周沖和內史騰帶著一隊兵士,並肩而入,看著象死狗一樣縮在地上的韓王,內史騰衝他就啐了一口,道:“孬種!你這熊樣,還當狗屁的王!拎只狗坐在王座上,比你還象!”
他是武將,口出粗言很正常,周衝卻比他文明多了,打量了一陣韓王,點頭道:“人如其名,安嘛,糊塗就是安!”
“你們是誰?”韓王安急急地喝問。
內史騰右腳提起,就要一腳踩在他肚子上,周衝忙攔住,道:“將軍,不要汙了你的腳!”內史騰把腳晃了兩晃,道:“一堆狗屎,臭不可聞,沒的汙了老子的腳!”
把腳在地上跺兩跺,蹲下身,湊得近近的,眼睛瞪著韓王安,道:“狗屎,老子告訴你,老子是內史騰,大秦國的將軍。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