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尉繚如此關心秦國局勢,這是他有意為秦國效力的最好表現,他能不高興嗎?
然而他的興奮沒持續多久就給尉繚下一句話打擊得沒了,尉繚說的是“山野之人,無意仕宦,只要無憂無慮即足也。”
曹勃失望地輕嘆一聲,道:“繚子先生世外高人,曹勃不敢再有奢望。”
“你以為他真的不想出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早就想出山了,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再說,象他這種高人,才不會為功名所累呢,要向他討主意沒問題,要約束他,門兒都沒有。用我們後人熟知的一句話來說就是:聽調不聽宣!你有難題,儘管找他,他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不會做官,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吧。”周衝在心裡偷笑,言有所指地道:“世事變化無常,未來之事難以預料,將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只有到了將來才能知道。”
曹勃也是個聰明人,什麼也沒有說,向尉繚深深一揖,再向周衝施禮道:“謝周掌櫃。”他向尉繚一揖,意思是說真要有你為大秦出力的一天,我曹勃感激無已,先行謝過。對周衝施禮自然是謝他提醒。
周衝忙禮,連稱不敢。尉繚受了半禮,回了半禮。尉繚如此做法,應該是不禮貌的舉動,按理曹勃要不高興才對,沒想到曹勃卻是興奮難已,連聲道:“王上聖明,得先生相輔,天下大事成矣!”
淳于珏有點糊塗,悄悄在周衝耳邊嘀咕道:“周兄,你們這是打的哪門子啞謎?”
周衝一瞧,她一臉的迷茫,俏臉上更增幾分嫵媚,不由得心頭一跳,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淳于珏眨巴著眼睛,以手掩嘴偷笑。
尉繚之所以受半禮,這無疑是一個強烈的訊號,那就是說他是為大秦而來,曹勃能不高興嗎?他們都是趣人、妙人,如此一來彼此之間的關係更形親近,相對大笑,極是歡暢通。
“走,快走!”一陣喝斥之聲打攪了他們的好興致,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周衝尋聲望去,只見幾個軍兵推搡著兩個渾身是傷的人,這兩人一身綾羅綢緞,很是華貴,只可惜給劃破了不少口子,難以蔽體,糟蹋了上等華服,手指上戴了名貴的戒指,戒指上的寶石閃閃發光,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養尊處優!”周衝在心裡點評兩人,心想長信侯取悅於太后,權勢熏天,他的食客死士自然是驕縱難馴,打扮得富麗堂皇也是情理中事。向曹勃一施禮,道:“曹大人明鑑,這兩人實非敝店中人,還請曹大人明察。”
尉繚看了兩人一眼,眼裡頗為不屑。他這種高人對於天下大勢很熱心,但是要他身著華服,穿金戴銀,他又不屑為,自然瞧不起他們了。
淳于珏美麗的小嘴一撇,不屑地道:“金衣禽獸!”意思是說這兩人並無什麼真本事,只知道修飾邊福,衣著打扮,和穿著金衣的牲畜沒區別。(現代那些只知一味追求時髦打扮的人,是不是當得這四字?嘿嘿!)
曹勃抱拳回禮,道:“周掌櫃請放心,貴店正經買賣,哪會養這等無用之人,本官自會秉公外理。周掌櫃,繚子先生,王先生,淳于小姐,下官公事在身,不能多擔,告辭了。”
“大人慢走。”周衝他們把曹勃送到門外。
周衝相信曹勃的為人,相信他會處理得很好,這事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一個小插曲而已,過了就算。
然而,幾天之後趙高的出現,讓周衝心驚膽跳。這天,周衝正在店上打理生意,看見趙高帶著幾個五大三粗的虎賁衛士直奔店裡,一見面就扯著他那尖細的太監嗓道:“恭喜周掌櫃,賀喜周掌櫃。”
周衝忙回禮,道:“草民周衝見過趙大人。請問趙大人,喜從何來?王上又向敝店訂購貨物了?這全仗趙大人美意,周衝感激不盡。”
趙高笑笑道:“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