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童撐著半迷離的那雙眼睛,帶著不甚清明的腦子轉悠了一大圈,力求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可以求生的角落,恨不得每一個牆磚都敲敲虛實,然後才意識到這是一間套間,被鎖住的也只是她所在的這個內間,興許是酒店規格太高,七拐八繞之後竟然讓她找到了藏在鏡子後面的暗門,不過是輕輕那麼一轉,她頭暈目眩了一會兒之後,就被轉到了套間外面,那扇被鎖起來的門竟然就成了擺設。
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面目通紅的樣子,施雨童想哭又想笑,看來把她鎖在裡面的人也不知道這房間裡還有這麼一個小暗道,那精子做的十分精緻逼真,如果不是她因為體力不支跌在鏡子上,根本就想不到鏡子的背面竟然是她的生路。
鏡子裡的人變得模糊不清光暈一片,施雨童又拼命的掐了自己一把,努力保持著那僅剩的三分清醒找到了房間真正的出口,她運氣還不算太壞,外面的門還是正常酒店的門,伸手一拉就可以開啟,許是那人太過篤定,門外什麼都沒有。施雨童站在走廊外面,大口的呼吸著,胸腔處那顆心臟跳動的越發歡實,每一下都牽動著施雨童的額上的青筋,她覺得很疼,心臟疼,腦袋也疼,渾身上下都在疼,一種滾燙的疼,好像身體裡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滾燙的巖漿,頃刻間就能將她融化。
走廊裡寂靜無聲,施雨童赤腳踩在地毯上,她不知道從哪兒走才是安全的地方,摸索著牆壁順著安全出口的指示走到了樓梯間,雙腳離開鬆軟的地毯踩在冰涼的水泥臺階上的時候,施雨童才感覺自己回到了人間。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看什麼都是搖晃的重影,赤腳踩在臺階上一步步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少階臺階之後,她終於走不動了,雙腿完全不聽使喚,整個人跌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她有些難過的閉上了眼睛,眼角噙著一滴淚,半晌之後才終於掉了下來,她走不動了,從這裡可以看見層層旋疊的臺階,令人眼花繚亂,就像這個偌大的城市一樣的令人眼花繚亂,不經意間就迷失了自己。
施雨童不知道的是,偏偏是她慌不擇路的選擇讓她逃過了一劫。
「四季錦」這樣規格的酒店,尋常來客根本就找不到安全出口的樓梯間在哪個位置,更不要說那些常年只知道走電梯的公子哥兒們,根本就想不起來酒店還會有步梯這種神奇的物種存在。
「怎麼樣?找到了嗎?」鍾亦端著酒杯神色間也有些著急,大廳裡還是一派熱鬧,並沒有人發現丟了一個小姑娘。
秦君往前走近了兩步,低聲說道:「這是許家的酒店,請了許家那位大小姐幫忙,調看了監控,那孩子機靈自己逃出來了,這會兒躲在安全出口的步梯間。」
「勞煩許牧凡把監控撤了,帶我去找她!」
鍾亦起先也沒有在意,她身邊圍著的人太多了,這個說兩句那個客套客套,不過幾個回合再轉身那位蘇家的太子爺就不見了身影,她也沒太在意,只是視線掃過那位小蘇總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小蘇總攬著的那個女人還是那個她見過的那個,小蘇總滿面春風卻並不見蘇家那位太子爺蘇臻的身影,去了哪裡不消明說。只是那位小蘇總懷裡摟著的那個女人臉上明顯緊張的神色卻引起了鍾亦的注意。鍾亦是專業的演員,對人物的面部表情非常敏感,曾經為了演戲聯絡人物情感在中央公園觀察了一個禮拜人物的面部表情,所以,只一眼她就看出來那個叫柯雪的女人在內疚!
內疚什麼?她做了什麼需要內疚的事?
下意識的鐘亦就開始搜尋施雨童的身影,她並沒有刻意的去留意施雨童,但施雨童熾熱的視線卻總是在她身上的,所以當鍾亦確認大廳裡並沒有那道視線之後,她就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傻姑娘被她那個「好朋友」給賣了!
蛇鼠一窩的東西!
施雨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