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就是、就是……
鍾亦不是生氣了吧?
本來還氣鼓鼓的施雨童一想到鍾亦要因為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跟她生氣,整個河豚都癟了下來,鍾亦照顧她是情分,就算是不理她也沒什麼所謂,一時間施雨童的危機意識爆棚,那點拈酸吃醋的意思都被嚇飛了。
她還在起點上蹣跚學步,情敵有飛機就算了,萬一裁判再偏心,那才是真的糟糕!
於是施雨童一溜煙的慌忙下樓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去到底想幹什麼,總之就是先追上去再說,萬一還能挽回呢?好歹彌補一下自己剛才那個白眼,早知道鍾亦會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說什麼她也不會給蘇臻一個白眼,好想回去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實在是太、她也只是太在意了而已!
本下來的那一瞬間,施雨童覺得自己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這算什麼事,難道她要追上去跟情敵道歉嗎?
她一路追的匆忙,完全都沒有看路,下了電梯就想往外跑,卻沒想到跟已經回來的鐘亦撞在了一起,鍾亦穿著高跟鞋,完全沒防備的被她撞了一下,踉蹌著差點跌倒,然後腰間就被人穩穩的摟住,耳邊是悶悶的道歉:「對不起。」
鍾亦被嚇了一跳,但是聽著耳邊似是委屈的道歉,扶著施雨童的胳膊站穩之後才說道:「好了,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冒冒失失的?」
「對不起。」又是一聲,聽起來比剛才好像還要委屈。
其實鍾亦現在並不能十分準確的理解小孩兒現在的心理,現在的施雨童好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兒一樣,一會兒一個樣,就像她不是很明白之前小孩兒為什麼莫名秒的開始躲著她,又比如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對蘇臻,明明之前蘇臻探班的時候,兩人相處得也很融洽,她現在倒是不擔心蘇臻會喜歡上施雨童,她就是覺得施雨童好像、難道是青春期遲到了?
「行了,都說了沒事。」鍾亦嘆了口氣,按了電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你、對那個蘇總怎麼看?」
這話問得施雨童心裡又悶又燒又涼,這都問到怎麼看了,那意思還不是明顯得很?!她想說自己討厭死那個花花公子了,想說他又老又醜是個油膩的中年男,想說他一大堆的壞話,不管有的沒的,可、她不敢,她也不能。
鍾亦對他和顏悅色,鍾亦與他相談甚歡,鍾亦還親自出門送他,鍾亦還為他警告了自己,在這種種的前提之下,施雨童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默默的垂眸,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一點點上升,最後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才輕聲說道。
「他很好,青年才俊一般的貴公子。」
再多,她就真的說不出來了,那感覺跟針扎一樣的疼,當著心上人的面誇獎情敵是什麼感覺?對施雨童來說,那種感覺叫窒息,憋得她眼角泛紅。
而鍾亦卻全然不知,一邊走一邊說道:「家族蒙蔭罷了,你真當他年紀輕輕都能有現在這樣的成績?太天真了。」
這話……
施雨童猛地抬頭,紅兔子一樣的眼睛看著鍾亦:「那你還因為他瞪我!」既然用這種口氣來說那位蘇總,說明鍾亦本身也許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看重蘇臻,起碼,不是她看重的一定不是蘇臻本人!
既然不是蘇臻,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怎麼還紅眼睛了?」鍾亦嘆了口氣,停下腳步伸手按住了施雨童的眼角:「今天我生日,怎麼還哭上了,真委屈了?那怎麼辦?不然今天許你一個願望好不好?別哭了。」
「沒有哭。」施雨童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捨不得鍾亦指腹上的溫度,動了動嘴唇之後問道:「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鍾亦想了一下:「我能做到的那種。」
「那一言為定!」
「好了,別哭了。」鍾亦鬆開手,逕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