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蒲導是真的很有手段,讓兩人分手來體驗情感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有別的辦法,他蒐集了這些年所有跟鍾亦有關的曖昧鏡頭剪輯成一串愛情故事,鍾亦神演技再加上他的刻意剪輯,用來刺激刺激施雨童是最合適不過的,也是最能達到共情效果的一種辦法。
昨天只是一個開始,幾個錯亂的鏡頭進入作為一個鋪墊展開,之後會一點點的加大尺度,並且不斷重複,直到讓施雨童找到那種感覺,那種她跟鍾亦不在一個世界的感覺,那種鍾亦身邊有萬千世界,而她只有一座淒涼的宮殿。
那是距離,是最真實的距離,鍾亦的身邊由著各色的美人,由她隨意青睞,她恣意快活她有一個江湖,而在這座大殿裡的施雨童只能這麼默默看著,她渴望融入,她卻只是一個看客!
淚滴順著臉頰緩緩落下,施雨童看著面前相擁而吻的兩個人,看著他們眼裡濃鬱的愛意,忽然心口一陣猛的抽疼,疼她五臟肺腑都像是被撕裂一般,她大口的喘著粗氣,彎腰將額頭抵在冰涼的地板之上,腦子裡是混亂的,她只能看見一幕幕的鐘亦,和別人在一起的鐘亦,那個鐘亦的身邊沒有她,始終都沒有她!
掌心是麻木的痛,小小的身體穿著一身華服,髮髻早已臨亂的散開,她蜷縮在地板上,雙目無神的注視著前方,那是一個影像的定格,定格在最後的鐘亦一手拿劍一手拎著酒壺,酒沿著她的嘴角流出,只見她抬手那麼一擦,然後目光望向遠方,陰鬱的眼神裡帶著化不開的眷戀。
她在眷戀誰?施雨童伸出手,似乎是想觸控畫面裡的人物,只可惜只是徒勞無功的掙扎,為什麼我摸不到她?為什麼那麼遠?為什麼那麼模糊?
助理送來的咖啡灑了一地,鍾亦有些煩躁,看著已經被咖啡染髒的白色襯衫,想發火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最後只能強按住脾氣擺擺手讓助理處理一下趕緊出去。
從她離開劇組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這期間鍾亦一直都按照蒲導的要求,兩個人中間沒有簡訊沒有語音沒有照片甚至連微博都不許她看有關施雨童的訊息,換句話說,在這半個月裡,兩個人沒有任何的交流,斷了聯絡,她不知道她的寶寶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她什麼都不知道,被隔絕在施雨童的世界之外。
怎麼可能不煩躁?
一開始鍾亦還比較能耐得住氣,再加上秦君接連給她接了好幾個通告,鍾亦忙活了一陣子,忙完那一陣子之後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有點想自己的小媳婦兒了,可發了幾次訊息都不見人回,到後面甚至打電話過去都是助理接的,含蓄的表達了導演不許她帶著手機的這個訊息,鍾亦就放棄了這種聯絡方式,她想回劇組,她想回去探班,但每次提出來,蒲導都說還不到時候,再等等,不能功虧一簣,鍾亦最不能聽這個,她總是有點不放心,怕施雨童有什麼處理不了的地方,每次蒲導都說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進展,讓她千萬要忍住,鍾亦就算不忍也只能忍住,她知道導演有導演的風格,她得顧全大局,這畢竟是工作,不是她談情說愛的地方。
鍾亦只能忍,這一忍就忍到了七月中旬,她跟施雨童已經足足二十七天沒有見過面,中間沒有任何的聯絡!
等到鍾亦再回到劇組的時候,拍攝已經步入正軌,她看了施雨童一場戲,不過一個眼神竟然就能流露濃烈的哀傷,壓抑又隱忍的模樣看得鍾亦十分心疼,彷彿鏡頭裡那個女孩兒已經經歷了浮生百態。
「怎麼樣?」蒲導在監視器外面詢問著鍾亦的意見。
「很好。」
卻,總覺得有些不太能接受。好是真的很好,施雨童完全演出了導演的要求,那種濃烈的愛,孤獨又固執的模樣,離宮出走,奮力追求,彷彿是在用生命來點燃愛情一樣,她在熱烈的燃燒著自己,燒到鍾亦看了,只覺得渾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