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死死地“盯“著那道身影。
這麼說並不貼切,因為此刻,他的視覺已經暫停了,在西伯利亞的“眼睛“,也已經暫停了。
這一切,都是以某種不知名的手段直接投射到他的腦海之中的。
虛影消散了。
畫面轉到“小白“這裡。
“小白“微微側頭,在奧托的視角里,忽然朝向了自己。
那雙藍白二色糾纏的眸子看向他。
良久,他嘴角扯起一絲笑容。
磅礴的能量瞬間在手中匯聚,被時間一點一滴地壓縮,最終……
凝結成了一把尺子。
和剛才的虛幻不同,這把尺子極為凝實,不可言語,不可參悟,不可猜測的紋路流轉著光幕,靜靜地鐫刻在上面。
奧托能看到的,只有光幕,與……刻度線。
刻度線沒有刻度,但絕對可以看出,這把尺子是負刻度的。
最長的刻度線,吞吐著真實的虛無。
奧托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下來——其實本身也已經停滯了,他內心的激動已經無法用心跳來衡量了。
他有預感,只要能得到那把尺子,復活卡蓮只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但他現在沒有任何手段去奪取它。
時間被禁止了,空間依舊有效。
但隨之,空間也被禁止了。
二者相互依存。
奧托的思維可以觀測到這一切。
但他沒有任何準備。
虛空萬藏根本沒有任何關於時之律者的記載,只能推斷祂掌握著時間的權能,但具體怎麼掌握,掌握到什麼程度,有什麼能力。
無法分析。
另一隻手緩緩抬起,他把手放在了尺子上。
緩緩移動,一幅幅光景展現在奧托的思維之中。
一次次努力,卡蓮死亡,相知,相識,成長,出生……
他的手指忽然停住。
隨後,尺子悄然消散,化作了流光,遁入了虛空之中。
歸還時間長河。
一招手,無窮無盡,鋪天蓋地肆虐的崩壞能朝著他席捲而來,又悄然消散。
時間此時無法衡量,不多時,那些崩壞能便全部消失殆盡。
但這並不是終點。
範圍繼續擴大著,齊格飛手中的死律和理律核心,平民百姓,亦或是崩壞獸,死士的崩壞能被全部剝離出來,湧入此處。
奧托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他感覺思維隱隱有些渙散了。
他的思維沒有被暫停,但大腦已經暫停了。
脫離了大腦的思維,就會逐漸消散。
所幸下一刻他就感覺不到了。
因為思維也被暫停了,只是暫停的統觀時間不同。
之所以不用宏觀表示,因為宏觀時間還有更加重要的意義。
終於,除了核心內殘餘的少量以及女武神體內的崩壞能,西伯利亞所有的崩壞能全部被“小白“吸納。
隨後,一個淡藍色的空洞展開,“小白“輕打響指,隨後悄然踏入。
如果有人可以觀測時間之河,就可以發現。
時間之河只剩下了前方。
前方就是後方,後方就是前方,後方不斷消散,前方無限延展,交界之處,我想不必多說。
但落到後方的任何東西都已經被洗刷了。
除了一粒恆沙。
淡淡的藍白二色包裹住了它,隨後彷彿瞬移一般,那粒恆沙再一次回到了前方與後方的交界之處,繼續隨著時間之河流動。
…………
“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