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找的線索已經得到手了, 我已經不需要再依賴你的力量了。&rdo;
&ldo;呋呋…小姑娘,你是認真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想解放的研究所, 背後千絲萬縷, 你以為單憑你一人能夠擊垮全部嗎?&rdo;
多佛朗明哥此話一出,風信那端貌似有點沉默‐‐良久,他又從話筒裡聽見她輕笑的聲音。
那個笑聲, 帶著幾分率真,也有多佛朗明哥不明白的無奈。
良久,他聽見了。
&ldo;……我的確做不到。&rdo;
風信垂眸下去, 又把身體往欄杆一靠,望著兩個正在乖巧吃著飯盒的孩子,眼神有點柔和:&ldo;所以,我也從來沒打算做到,我的目標從來只有一所,一所已經很不容易了,我過往嘗試了許多遍也接近不了。&rdo;
&ldo;實際上,現在我心裡也沒底,即使拿到了通行證,或許我最後還是連那一所的研究所也觸碰不了,所以我從來沒有決定那之後的事情。&rdo;因為視線都落在兩個孩子身上,不怎麼意識到自己在和多佛朗明哥談話的風信,一不小心又多說了一點,語氣有點感嘆:&ldo;……我的野心不大,和你不一樣。&rdo;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這也是多佛朗明哥第一次聽見風信說這樣關於自己的想法或話語,聽著她那有點疲憊卻認真的聲音,多佛朗明哥感覺自己對於風信這個丫頭,貌似更認識了一點。
只是他才剛剛朝著她的方向踏前一步,就意識到那個少女對他敞開的心扉,是基於離別的決定。
她將要遠遠逃開,就像平常那樣,不論是跟隨著他還是離開島嶼,都做得毫無痕跡。他知道她真的能夠做到。
多佛朗明哥站在自己的書房面前,他手上捏著傳電蟲,目光投向窗外德雷斯羅薩的風景,從他房間的位置,他能看見碼頭那人來人往的境況、接著,是海天一色的景緻。
他捏在窗臺上的指尖收緊,因為過於緊張焦躁,他甚至在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把窗臺的邊沿硬生生抓出了裂痕。
對,她真的能做到。
不如說從來都是他一廂情願地以為那個女孩不會跑?
多弗朗明哥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想起自從半年前開始,她就把那個叫艾迪的孩子送走了,而她之後從拍賣場帶來的孩子,她都不會送回德雷斯羅薩,她從來都是一個人回來的。
而她的房間,從來不會留下半點她生活過的痕跡,從來只有他給她佈置的傢俱與衣服。那一夜她一個人離去,連他送給她的旗袍也還在她的床上。
她從來沒打算留下,除了最初她說要拿走的線索外,她也一樣沒拿走,只是他以為自己早已成功把她綁在身邊了,對自己太自信,才沒發現這些蛛絲馬跡。
他這才發現原來她要走,是那麼輕易的事情。
被背叛的滋味,叫多佛朗明哥滿腔窩火‐‐他知道她沒有任何留在德雷斯羅薩的人質,他無計可施,也就只懂得用言語去命令她。
&ldo;我只說一遍,你馬上給我回來。&rdo;
……
那個男人成熟沙啞的聲音從傳電蟲處傳來,而風信把傳電蟲放在欄杆之上,聽著那個男人霸道而帶著慍怒的話語,湛藍的眸光逐漸變得很深很深。
&ldo;我不會回去的。&rdo;風信說得很死,但實際上到了這節骨眼,她對多佛朗明哥的怒意已經消散了,她願意和他解釋好這件事,好來好去:&ldo;約定的時間早過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