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擺擺手,並不在意,語音低沉地道:“慕容將軍,周軍雖退,但我們卻不能鬆懈分毫。這東雍州乃是我國門戶,關係重大,你一定要守護好它!”
“太子殿下放心,末將縱然肝腦塗地也要為太子守好東雍州!”慕容三藏一臉嚴肅,斬釘截鐵地道。
“慕容將軍,請記住,你是帝國的將軍,是帝國的守護者,你不是為我而戰,而是為大齊千千萬萬的百姓而戰!”高興走上前,莊嚴而肅穆地看著慕容三藏,沉聲說道。
看著高興那澄澈而沒有一絲雜質的雙眼,慕容三藏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在身體中激盪不已,使得他整個人在剎那間變得莫名亢奮起來。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儘管他並不是高興的班底,但後者依舊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和信任,這就足矣。
“報——”
“進來!”高興示意慕容三藏起身,這才輕喝道。
“太子殿下,方才府外來了一個老僧,說是您的故人,並說將此物與這分書信交予您,屬下不敢擅作主張,故而特來請太子定奪。”傳話計程車卒說著,將手上的物什一併奉上,卻是一串念珠和一封書信。
“且慢!”
高興正準備伸手去接,慕容三藏卻是突然攔在高興身前,一臉凝重地道:“太子殿下,對方來路不明,恐怕有詐,您切不可掉以輕心啊!不如由末將先檢查一番,看看有無詭詐之處!”
“慕容將軍有心了!”高興擺擺手,淡然道:“我心裡有數,你不必擔心!”說著,高興也不等慕容三藏反駁,隨手便將那念珠與書信拿在手中,然後揮手示意那士卒退去。
慕容三藏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肉跳,緊張不已,生怕這書信或念珠上有什麼機關暗器,亦或是劇毒什麼,還好一切如常,高興的面色白皙紅潤,沒有絲毫不適,他這才放下心來。
看到那念珠,高興心中對那老僧便隱隱有了猜測,看到書信下的署名,高興雙目微微一眯,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心中暗道:“果然是他!”
將書信和念珠收入懷中,高興轉身看著慕容三藏道:“慕容將軍,明日我就要班師北上,這裡就拜託你了!”
慕容三藏見高興不願提及書信之事,心中縱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相詢,只能恭敬地答道:“末將領命,若是太子殿下沒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末將這就告退!”
高興擺擺手,待慕容三藏離去,才緩緩靠坐在椅子上,原本風輕雲淡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眼神閃爍不定。良久,高興豁然起身,將身上的白衣除去,飛快地換上一身寬大的青衣,繼而又在臉上鼓弄幾下,頓時,那英俊瀟灑的公子哥便成了一個面色臘黃的中年人。
仔細檢查了一番,高興才滿意地點點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屏風之後。
東雍州城東三十里,亂葬崗。此處怪石嶙峋,又因為是死人埋骨之地,難免有些陰氣森森,鮮有人跡。然而今夜卻有一個戴著斗笠的灰衣人負手而立,如同一尊石像,一動不動,任憑那陣陣陰風撩起有些破舊的衣襟。清冷的月色撒在他身上,慘白一片,令他多了幾分詭異。
“高公子,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難道數月不見,你已忘了故人?”
嗚咽的風聲中,一道渾厚飄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忽遠忽近,飄忽不定,在這慘淡的環境下,尤其顯得詭異恐怖。
“哈哈,智炫大師功力更勝往昔,實在是可喜可賀啊!”伴隨著一道清朗的笑聲,在距離灰衣人二十米外突然閃出一個青衣中年人,可不正是高興所扮。一邊說著,他一邊緩緩向著灰衣人走來。
“老衲已老,哪比得上高公子風華正茂?”灰衣人轉過身來,不溫不火地說道。夜風拂動斗笠上的紗巾,他的面容也是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智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