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興腳下加快了步伐,隱蔽地飛快接近著魯平的院子。
“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無法做主!我沒錢,更未欠你們的錢,你們趕緊離開吧!”魯平壓抑的憤怒聲傳入高興的耳朵。
高興偷偷看去,才幾天不見,魯平看上去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更深,眉頭皺得更緊,面色有些暗淡,稍有些渾濁的眼中目光十分複雜,有憤怒,失望,悲痛和無奈。
魯平身後,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微垂著頭,看不清臉色,但從他的身形高興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魯平之子。
魯平父子對面站著十一個人。為首一人約莫四十出頭,一身寬大的儒服卻遮不住他鼓脹壯碩的肌肉。他身形不高,鬚髮黑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神情似是高傲,眼中卻偶爾閃過一絲厲芒。眉角一道蜿蜒如小蛇的疤痕猙獰可怖,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兇蠻勁十足,與那一身儒生的行頭顯得不倫不類。
其他十個人,清一色的黑色緊身衣服,個個身上透著一股子暴力氣息,不必說就是打手跟班一流。
“魯老頭,你兒魯智深前前後後一個月共欠下八爺我一百兩的賭債,白紙黑字,這裡寫得清清楚楚呢!”為首那人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接著淡淡地道:“八爺是個大度的有文化的人,也不問你要利息,你就拿出一百兩還債就行。”
“我去,魯智深?這草包玩意兒簡直禍害了這麼一個威風的名字,花和尚要是知道,怕是要穿越時空解決這貨吧!”高興在暗處腹誹著。
魯平狠狠瞪了身後的青年一眼,咬著牙道:“冤有頭,債有主,八爺找我卻是為何?”
“子債父償,有何不對嗎?”八爺微昂著頭,乜斜著魯平。
魯平呼吸一滯,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容道:“古有父債子償,卻從未聽過‘子債父償’,小老兒家徒四壁,八爺還是行行好,就此算了吧。”
“呔!老不死的,快些拿錢來,不然我們就搬東西了!”八爺身後一人怒喝道。
“八爺,你就算要了小老兒的命,我也拿不出一百兩啊!”魯平一連悽苦。
八爺臉色冷了一分,不耐煩地道:“魯老頭,八爺我數三聲,你要麼還錢,要麼讓我搬東西,一,二,三,動手。”
“是!”八爺身後眾人齊應一聲,甩開膀子就要行動。
“八爺,這些東西是別人的,你們不能拿,小老兒求你了!”魯平伸開雙手,阻攔著,哀求道。
“老頭兒,快讓開,否則休怪我們動武!”
“住手!”清朗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動作一頓,循聲望去。
一個十三四的少年,明眸皓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配上一身白衣,翩翩風度,讓人傾慕。
“高公子!”魯平一眼就認出高興來,欣喜地呼喚道。
“魯先生可好?”高興笑著走到魯平面前,抱拳行禮道。
魯平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高公子來的怕是不是時候啊,他們……”說著,魯平擔憂地看著高興,示意他看看八爺那些個個凶神惡煞的手下們。
高興卻是猶若未覺,讚歎道:“魯先生果然不愧是這盱眙郡最出色的匠師,這麼短的時間就完工了!”高興邊說,邊打量起魯平身後的東西。
那是三張樣式不同地椅子,一張太師椅,一張圓椅,還有一張搖椅,做工精細,漆色圓潤光澤。
南北朝時椅子並未出現,人們普遍以少數民族的胡床作為坐具。那天,高興來找魯平,就是讓他做這三種椅子。
“小娃子,你是誰,竟敢阻礙八爺辦事?”八爺手下一人目露兇光,大聲怒喝道。
“這是誰家的狗,在少爺我耳邊聒噪個不停,真是缺乏教養啊!”高興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