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暗抽了一口氣:天啊,今天是什麼日子?
見我發現了他,沈皓鈺緩步從樹下走了出來,月光雖弱,看不清他的表情,卻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眼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我氣弱的後退了一步,想了想,終是放下準備再退的腿,老實的站在那裡,不等沈皓鈺開口便道:“我和三殿下,是偶遇。”
沈皓鈺冷哼一聲:“膽子夠大了,我的話,一遍又一遍的當成耳邊風!”
我默立不言,安靜的等著他再說些什麼,卻見他一甩袖子,大步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冷冷道:“這裡不用呆了,也莫再提什麼游泳了,明天便搬去石州離開這裡!”
沈皓鈺走得老遠了,我也沒想明白他的話,石州不是還沒攻下來嗎,怎麼搬去石州?莫不是他氣糊塗了?搖搖頭,回到自己房間,洗了澡,這才舒舒服服的睡下。
第二日天剛亮,睡得正是香的時候,子諾跑來把門拍得咚咚直響:“姐,快起床,要收拾東西啦。”我煩躁的踢開薄毯,怒氣衝衝的開啟房門,子諾被我唬了一跳:“姐,你怎麼了?”
“被人吵了美夢了!”我幾乎是用吼的,這熱天,最涼快的也就這會兒,居然被吵醒不能睡覺了。
子諾橫了我一眼,淡淡道:“小王爺說,讓大家收拾東西,今天要去石州了。”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嗎?昨天晚上趁玄英大軍改變策略撤出石州的大隊人馬,石州守將與玄英國決裂,將玄英國的兩萬駐軍全部消滅,今天早上降書便已送到,表示重新歸順我朝。”子諾侃侃而談,我卻始終不敢相信這麼久都攻不下的石州就這麼輕易的回來了,實在是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
子諾又說:“奇怪嗎?不過是用了離間計,讓他們起了內訌而已。”
是嗎?只是為何時間算得這麼剛剛好,今天早上才到的降書,沈皓鈺昨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或許,若沒聽見他昨天說的那句話,我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洗了把臉提提神,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和大隊一起前往石州,從一早見面到進了石州城,沈皓鈺都不曾看我一眼,更別提說上一句話了。隨他去了,他這副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要繼續教沈澤軒仰泳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我又高興起來,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和他單獨在一起時一個不小心就把持不住了。
石州的那個鄧姓守將雖說是主動請降了,但終歸是叛國在先,被降了軍職,做了一名有名無實的都尉,帳下的守軍被收編進鐵軍,被歸入崔朗旗下,此時的崔朗,已經是偏將了。
在石州城安排的住所比原青州城守的私宅差得遠了,悶熱無比,石州城內也沒什麼消暑的好去處,我一把又一把的抹汗,熱得在屋子裡團團轉。林昭看得不耐煩了:“你就安靜一會兒吧,這麼不停的動,不熱才怪。”
那短短几日,的確是把我的脾氣養壞了,現在這熱了一點,我就受不了了。怎麼辦怎麼辦?聽著外頭吵個不停的蟬鳴,心裡更加煩躁起來,只覺得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鬧心。
“要不,你打些井水去你房裡,泡在水裡不要出來了。”子諾甚是瞭解我,提議道。
雖說在水裡泡久了不太好,可如今天氣實在太熱,又不能只穿一點衣服(看看現在身上,最起碼也是兩層啊),只好泡在水裡了。
看了眼宋之煊他們,雖然也在不停的出汗,也還是沒我這麼誇張,我怎麼就一年比一年耐不住熱了?不甘的甩甩頭,打水去也。
晚上,天終於涼了下來了,走出屋子,在庭中的鞦韆架上坐了下來,剛剛摸了摸,石凳還是熱的,便放棄了坐凳子的想法。手扶上鞦韆索,鞦韆這玩意兒,離我的生活可真遠啊,好多年沒蕩過鞦韆了,今天在這裡居然給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