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墨綰離狠狠地擰了擰眉,被發現了。
他們定是知道了他們逃走時的路線由此推測他們此時的位置,這樣一來,以燕傾辰的計謀,他們想要脫離這裡更加是困難了。
“怎麼辦?!”安嵐被這動靜弄得無措起來,她皺著眉慌忙的望了四周一圈,有些無助的看向墨淵離和墨綰離二人。
墨淵離沉默不語,他掃視了四周一圈,沉聲道:“趁現在還沒被包圍之時抓緊時間碰面。”
她認同墨淵離的做法,現在也只有這法子了,趁還沒有被包圍前,爭取那一時的間隙,只要把墨文和安嵐送走,她和墨淵離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走!”墨綰離冷喝一聲,帶著安嵐朝著唯一一條出路衝去。
彼時,已有士兵從他們身後衝來,看到他們的身影,大喊道:“他們在這裡,劫犯和逃犯都在這裡!抓住他們!”
墨綰離的步伐邁動更快,時不時地有利箭射來,帶著凌厲風聲,都被她用匕首擋下,而一直跟在墨綰離身旁的安嵐在看到有利箭朝她射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尖叫使墨綰離和墨淵離分心,這份膽魄在婦人之中實屬難得。安嵐看著墨綰離的身手如此敏捷,手法如此熟練,讓她覺得十分的驚詫。雖然在上次在與北國的比試之時她在臺下已經見識過自己女兒的高階身手,但是現在是真刀真槍真箭的戰場,墨綰離卻不見一絲慌亂,鎮定自若的面對著無數箭矢。
“主子。”前方傳來一道綿長的叫喊,接著,一輛馬車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衝了出來。
是接應的人。
墨綰離轉頭對安嵐說道:“娘,您先到那輛馬車中,我掩護你。”說完還不待安嵐的回答,拿起匕首便是擋下了幾支箭矢,投入掩護的防禦之中。
墨淵離揹著墨文在墨綰離的掩護下,迅速朝馬車衝去。
湧來計程車兵如同紛亂的洪水,天空暗黑,看不清每個人的面龐表情,箭矢也是因為光線原因,幾乎都是胡亂射來。而叫喊聲卻是源源不斷地傳來。火把忽然從四面八方點起,光線迅速席捲了黑暗,照亮了這一片的土地。叫喊聲也忽然停了下來,紛亂的感覺也漸漸消失。
墨綰離剛剛擋下一支箭矢,然後遲疑了動作,看著這一片光線的亮起,冷凝著面龐,冷風吹過,帶著火把的光芒,紅胎冰冷,她微微皺了皺眉,看著此時這突然的狀況。
一個黑影從暗黑的地方騎著馬走到光芒照著的地方,漸漸露出了他的面龐。
她的眼神在觸及到那個身影之時,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背脊挺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綢帶握的手心冰冷。
天地蕭索之間,兩人的視線在上空碰撞。
黑夜寂寥,長風冰冷。燕傾辰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如同寒星,眸子中唯獨倒映著她一人的身影,他面色淡然,眼神冷漠如同利箭一般朝她射來。
曾經的共患難、曾經的共歡笑、曾經的好感……都伴隨著如今冷得徹骨的蕭瑟秋風一起吹到天邊雲飛破滅,剩下的只有背叛、欺騙、對峙,在經過時間洗禮的亙古不變的石碑之上,隨著時光的流逝永不磨滅。
此時,視線之中天地之間像是隻有他們兩人的身影,他們的視線一直深深的注視著對方,不需說話卻像是說了萬千話語。
忽然一道響亮威嚴的聲音在高牆之上的高臺處響起:“皇兒,還不快快把這些人拿下!”似是提醒,似是警告,似是命令。
燕天站在高牆之上,一身的帝王霸氣,他冷沉的視線緊緊盯著下邊的墨綰離一眼,帶起殺意,隨後注視向燕傾辰,充滿算計陰謀的眼眸中帶著警告。
燕傾辰對上燕天的警告視線,隨後轉頭垂下了頭,眸光瞬息萬變,他眉頭深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語氣刻意壓得淡漠:“拿下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