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陌璟的視線仍舊沒有離開那幅畫,他瞧了瞧窗外的那一秋菊,再去端詳自己手中的畫,想要找尋二者的相似之處。北陌璟忍住嘴角邊的笑意,道:“畫得不錯……”
聽了此話,墨綰離又羞又怒,她惡狠狠地瞪著北陌璟,咬牙切齒道:“拿來!”
而此時的墨淵離早已看到了北陌璟上邊的宣紙,他走過去,從北陌璟的手中拿過宣紙,看了看,一本正經道:“確實不錯。”
墨綰離狐疑地看著墨淵離,看著他面上的表情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她表情上的怒意消散了一些,但是她還是對墨淵離說道:“拿畫來。”她朝墨淵離伸出了雙手,示意他把畫還給她。
北陌璟在一旁說著:“其實你的繪畫還是很有基礎的,只要有人加以指導,定會畫得極其出色。怎麼樣,要不要拜我為師?我從來不輕易收徒的,今天就破例收你為徒……”北陌璟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墨綰離一道要吃人的視線給打斷了。
墨綰離瞪了北陌璟一眼之後,伸向墨淵離的手並未收回。
墨淵離看著手中的這一張宣紙,並未還給墨綰離,而是拿著它放到了案桌上,拿起一支毛筆,蘸了蘸硯臺上的墨水,在宣紙的一角題上了一首詩句。書法行雲流水般,字跡很是漂亮,既帶著幾絲清冷的筆鋒,又帶著幾縷難掩的鋒芒。
題寫好之後,墨淵離收筆,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字跡,雖然無表情,但是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對自己的字跡很滿意。
墨綰離和北陌璟朝案桌上看去。只見如此一首詩句題在宣紙的左上角:
花開不併百花叢,獨立疏籬趣無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一字一句,蒼遒有力。
菊花寧願枯死在枝頭,絕不被北風吹落。把菊花的傲骨凌霜、孤傲絕俗淋漓盡致地體現了出來。
詩雖是好詩,墨淵離想要挽救這幅畫的心意她也知道,可是如今,這首詩句提上去之後,倒是更顯得畫風的格格不入。很像是一個小孩子在一幅大師的字帖之上隨意塗鴉……而大師是墨淵離,小孩子則是……
墨綰離的臉色比方才更加黑了,她幽幽地看著墨淵離,不言語。
墨淵離對著墨綰離的視線,表示不解,他再去看了看宣紙,自己感覺挺好的啊。
北陌璟看著墨綰離的臉色,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墨綰離的臉色愈來愈黑,快可以與鐵鍋媲美了……墨淵離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而導致墨綰離的反應如斯,他拿起宣紙淡淡道:“這幅畫送我了。”話剛剛說完,宣紙已經被墨淵離拿遠了……
“喂喂,墨將軍,這幅畫要是送的話也應該是送我的。”北陌璟聽到墨淵離的話之後,立刻不滿起來,他朝墨淵離走去,朝他理論道。
墨淵離冷冷地斜睨了北陌璟一眼,薄唇吐出一句話:“我是她兄長。”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言語,他朝前方而且,拿起自己的寶劍,看那樣子是正準備出門。
“墨綰離,你說我是不是送了你把匕首,作為禮尚往來,你是不是該把那幅畫送給我?”見在墨淵離那裡行不通,北陌璟轉而朝墨綰離說道。
“我沒說要送給你們。”墨綰離皺了皺眉,自己的畫她也沒想到會被他們二人看到,如今看著墨淵離的樣子像是認真的想要這一幅畫,想到自己的畫風,她是真心不想給別人……墨綰離看到墨淵離正要出門的樣子,再去看看天色,此時已然接近了傍晚,秋日的天色總是暗的很快。她對著墨淵離說道:“找些食物回來。”她那幅畫,送給墨淵離吧……她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了。倒是如果送給了北陌璟的話,還會一直被他這麼嘲笑著,倒不如送給那看起來像是真的欣賞她的畫的人。
墨淵離朝墨綰離輕輕點了點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