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素離去之後,花園的另一個出入口來了個訪客,那是個很是俊朗的青年模樣的人。仔細看了看這人的相貌,再比對下=仍然低頭專注的挖著什麼的賈南,想來這人就是賈府的主人,賈南的父親賈泓了。
賈泓神色複雜的緩步靠近,待走到近前,他仔細觀察著眼前蹲在花園裡的孩子,從他的方向看,只能看到孩子的側面,衣裳整潔,小臉上也是乾乾淨淨。賈泓鬆了口氣,照此看來,這裡的下人並沒有因為什麼旁的原因苛刻過這孩子。多久沒來了呢,似乎是5個月亦或是大半年?
哎,想到這裡,賈泓長嘆了口氣——賈家是商賈之家,祖輩信奉一夫一妻,在這一帶口碑極好。妻子林氏出自和賈家多年來相互扶持照應的商賈林家。不敢說和林氏有多恩愛,只多年來林氏勤勤懇懇操勞著家裡內院,對待他和父母亦是極好,可以說如果不是賈南這裡出了問題,他和林氏也稱得上是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了。
眼前這孩子,畢竟是他的孩子,第一個孩子,畢竟是他曾經為之付出了那麼多的期待和心力的孩子——賈泓又再次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沒有後路了,他賈家幾代的家業絕對不可以斷在他這裡。
許是賈泓盯著賈南看了太久,本是專心致志鏟著東西的賈南突地停下動作,側頭看了賈泓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言,他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但很快扭轉頭,繼續忙著手裡的東西。
看到賈南扭頭看向他,雖說來之前就已在心裡下了決定,可是看著那孩子只一眼就立刻轉過頭,一副把自己當作了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的舉動,還是讓賈泓的心底忽地難受的空了一下,是以最後再看了小賈南一眼後他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大步轉身離開了這個他近半年來第一次踏入的院子。
回到書房,賈泓從書案上取過一隻中號毛筆,在下人磨好墨的硯臺裡來回的點了幾下,凝眉略一思索,然後提筆快速寫了封信,寫好之後,他吩咐下人叫來賈府的管家賈永。在等待賈永的時間,賈泓無意識的盯著書桌上那封信的信封上白雲道長親啟幾個大字上,等管家賈永走到書房門口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賈泓已是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單手背於身後,臉上一派肅穆,另一隻手小心的拾起書信鄭重的交於賈永的手上,交代道:“這封書函一定要交到白鶴觀白雲道長的手上。”
賈永答了聲是,他等了一會,見賈泓沒有別的吩咐,就待出門而去,這時賈泓出聲了,“永大哥,聽說紅嫂子近日就快臨盆了,這個時候讓大哥你親自去完成這趟不知趕不趕得及的回來守著嫂子臨盆事情——實在是——要不是此事事關重要,關於我賈家的興衰,我也不會特地麻煩大哥——”說著賈泓彎腰就要向賈永行個大禮。
賈永忙阻止了他的動作,“少爺,說的是什麼話,這是屬下該做的,不說父親在世時老爺不曾虧待父親、在父親過世後,老爺和少爺對我和妹妹亦是無微不至,妹妹的婚事更是因為老爺和夫人做主,得以嫁於那戶殷實人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是也可以相夫教子平淡到老,這些恩情,賈永沒齒難忘,這次少爺有事賈永自是在所不辭。”
☆、追憶(上)
早在前幾年賈南還未出生,看著兒子成家娶妻、且確認小夫妻婚後生活恩愛和睦之後,賈老爺即泓父便帶著著妻子去了偏遠的家鄉養老去了,所以現在賈家是賈南的父親賈泓當家,按理說賈永該稱呼成賈泓為老爺,可許是這麼些年下來已經成習慣,像賈泓激動的時候依舊叫賈永一聲大哥一樣,在沒有下人的時候,賈永依舊稱賈泓為少爺。
至於方才賈泓提到的紅嫂子,乃賈永之妻柳氏。說起柳氏和賈永的相識結…合卻要扯出一樁舊事。這件事追溯起源頭,要從賈家世代為商說起,按說本朝傳至現在的軒瑾帝景湮籬,民風已是十分的開明,早該沒有重農輕商的觀念才是,可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