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前,秋流雪不過十來歲,是養在深宮的寵兒,他只見過秋流雪兩三次,印象中的秋流雪就是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純淨且與先皇、太子頗為相似的小孩兒,這個小孩兒如今已經十五六歲,變化應該不少,他又沒見這小孩兒現在的長相,自然不能確定。
秋夜弦盯著他:“你可確認過那名少年的屍體?”
謝魈一愣,知道自己出現了失誤,趕緊跪下:“屬下沒能來得及確認。”
這麼重要的事情,豈能不核實和確認?他當時忙著應付面具人,居然將這事給忘了。
秋夜弦又冷冷的道:“你就沒想過要將那名少年的屍體帶來給朕瞅瞅?”
謝魈額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不敢推卸責任:“屬下有錯,沒有想到這一層……”
301 舊愛的狠心
事關重大,只要屍體沒有經過確認,就不能確定對方一定死了——搞殺手這行的人,都知道這個常識,但他,居然給忽略了!
不管當時的廝殺如何慘烈,他都手下眾多,只要有心,還是能將那名少年的屍體給帶走,然而,他沒有。
秋夜弦臉色冰冷:“知道該怎麼辦吧。”
謝魈頭垂得很低:“屬下明白。”
他架不住突然殺出來的那批面具瘋子,還算情有可原,但是,他忘了將目標的屍體帶走,絕對不可原諒。
所以,他必須受到懲罰。什麼懲罰?軍機處自有規矩,他只要依照規矩,主動去接受懲罰就好。當然,這種懲罰是很重的。
秋夜弦冷冷道:“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的意思是,再有下一次,要麼革職,要麼處決,沒有第三種可能。
而後他擺手,示意謝魈退下。
謝魈只敢低聲“是”了一聲,就大氣不敢出的退出去。
御書房安靜下來。
秋夜弦往後一仰,靠在龍椅背上,闔上眼睛,陷入沉思。
黑無量在誼州見過一個戴面具的詭異男人,還見過面具下那張男人的臉,今天,殺手營的人又看到了一個戴著龍首面具的男人,這個男人還如此囂張霸拽,與他為敵——他的腦海裡,模模糊糊的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臉。
會是那個男人嗎?但是,不僅是他,還有很多人,明明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死了。
他不能相信那個男人還活著!然而,現在這個龍首面具男,與那個男人的舉止作派是何其相似!
他的額頭隱隱作痛。那個男人活著的時候,一直讓他很是頭痛,他一點都不希望再被那個男人影響。
所以他不讓自己再想下去。想得太多,不如做些有實際意義的事情,那就是——找出龍首面具男,將其誅殺!
寂靜之中,和遠的聲音傳進來:“皇上,解大人求見——”
秋夜弦睜開眼睛:“讓他進來。”
到目前為止,軍機處情報營的統管解庸從未讓他失望過。
這次,他讓解庸調查秋流雪的下落,解庸總能快速且準確判斷事情的輕重緩急,第一時間便認定此事乃是重中之重,二話不說就親自帶上情報營最出色的探子,調動汗血寶馬,日夜兼程前往莽山查個究竟。
不過二十來天,解庸就回來了,這說明他的調查有了結果,連秋夜弦都迫不及待地想聽他的報告了。
解庸風塵僕僕的走進來,利落的行過禮後,沒有半字廢話,開門見山:“屬下認為,秋流雪沒有死。”
他又黑又瘦,滿眼紅絲,鬍子拉碴,衣服上全是灰塵,顯然吃了不少苦頭。
若是按正常的行程,從天洲到莽山來回一趟要一個多月,可見他趕路之急。
雖然秋夜弦想過秋流雪還活著這種可能,而且種種跡象也表明了這一點,但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