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這片森林一直有零零星星的戰士與探子出沒,但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悄然行動,像這樣公開的、大規模的行動,還是頭一遭。
湯磯部落的好戰派很快注意到了。
他們抓住一個朝廷士兵,沒怎麼用刑,對方就招了:“王爺被來歷不明的刺客擄來,逃進森林,咱們正在搜捕刺客,尋找王爺。”
他們一聽,心裡就樂了:簡直就是天降好事啊!
森林淺處有朝廷軍隊的搜尋,森林深處有他們的搜尋,朝廷軍隊的人很多,他們的人也很多,還怕找不到那些刺客和那個王爺?
當然,若是他們找到刺客,一定會幫那些刺客,若是他們找到王爺,一定會殺掉王爺。
想到這裡,他們一時間幹勁十足,火速放棄了前去襲擊朝廷軍隊的計劃,改為在森林的中部、深處尋找王爺。
一場大規模的、技術水準很高的狩獵,再次升級。
暫時沒有廝殺,沒有血腥,然而,整個森林都瀰漫著濃重的殺機。
連飛禽走獸都感受到了這種肅殺與危險,在那幾天裡,再沒有小鳥在空中啾啾,再沒有兔子在草叢裡撲騰,再沒有猴子在樹上盪鞦韆。
森林裡呈現出一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終於,在大規模的、地毯式的搜尋持續了五天以後,孟凡的人終於發現了刺客的蹤影,並且成功的從三面包圍,將他們壓縮在一個洞窟前面。
他們沒有急著殺人,因為他們的目標是找到和殺掉王爺,而不是除掉刺客。
“把王爺交出來。”孟凡走出隊伍,對那些身著勁裝的男子道,“否則本將就把你們射成篩子。”
那些男子盯著他們片刻後,道:“孟將軍,我們也是朝廷軍人,你擅自把我們當成刺客,還威脅要殺了我們,這是何意?”
“你們是朝廷軍人?”孟凡嗤笑,“腰牌呢?戰袍呢?軍刀呢?原幾路幾營幾隊?現在又是幾路幾營幾隊?你們的頭兒是誰?報上來給我聽聽。”
任何一名將士,都由軍中根據他們的軍銜、職位、崗位等,統一頒發由朝廷監製的身份腰牌、盔甲、戰袍、兵器等,並設有詳細的、嚴格的記錄和名冊,就算是秋骨寒,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為連橫等人假造這些軍中專用的物件。
所以,這些摘下面具後的血月兵團的人,實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
既然沒有證據,他們就不能亂說話。
說多錯多,一旦露出破綻,反倒自證有罪。
他們沉默了半晌後,一人從後腰摘下面具戴上,道:“我們乃王爺的親兵,這幾日一直在森林裡尋找王爺。為了避免被敵軍注意和纏上,我們才摘下面具。”
看到他這麼做,其他人也紛紛戴上面具。
“孟將軍,這面具就是我們的身份證明,還請孟將軍不要為難同僚,耽誤了尋找王爺的時機。”他們道。
“呵,呵呵。”孟凡冷笑,“光靠一個面具就能證明你們的身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殺了王爺的親兵,然後將他們的面具佔為己有!總之,你們如果不把王爺交出來,就地格殺!”
這些人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殺了幸親王和幸親王的親兵。
面具勇士道:“面具就是我們的身份證明,將軍不相信,我們也沒辦法。但是,將軍同樣沒有證據證明我們是刺客。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殺害同僚,還是殺害主帥的近衛軍,這可是死罪!”
“孟將軍,”他們的眼神既冷酷又孤傲,氣勢完全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一名將領,“你想當眾犯下死罪嗎?還是說,你有絕對的把握殺了我們後不透露半點風聲?或者說,就算事情傳開,王爺和朝廷也不會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