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南哼哼一笑。“這麼說來,蕭兄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不敢,魏大人如今是大官,我不過是個無品小卒,不敢不把您放在眼裡,但是您如果故意找我麻煩,我也只好去兵部問問,這算不算逾權。”
此話一出,魏建南臉色倏地一變,拉開馬頭恨聲諷刺,“不過是已經被拉下馬的路邊雜草,還神氣什麼?走!”
他一聲喝令,帶著他的人又呼啦啦地走了。
旁邊有士兵看不下去,走過來說:“蕭大人,您對他真是人客氣了,這傢伙太狂妄,我最看不慣他小人得志的樣子。當年您當錦衣衛副指揮使的時候,我就沒見您這麼囂張跋扈、頤指氣使過!”
蕭離沉聲道:“你們也不要叫我蕭大人,我說了,我現在不過是普通一兵,說是校尉,並無品級,和你們一樣的。”
“可是在我們心裡,您還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聽說您的武功在京中首屈一指,哪天若您能教我兩招,小的就受用不盡了。”
旁邊另有一個士兵開口取笑,“學武功幹什麼?你看多少厲害的將軍,還不是腦袋搬了家?依我看,你們應該學那個金城絕,有本事賺得萬貫家財,傾國之富,誰不對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之前那個士兵接話,“說到金城絕,你們聽說了嗎?最近他要辦喜事了。”
蕭離全身一僵,“可知那新娘子叫什麼?”
那小兵撓撓頭,“這倒沒有聽說。據說金城絕請了很多達官貴人,他家門前光是送禮的車隊就排出了兩條街。蕭大人,您說是不是很可笑?金城絕什麼金銀財寶沒見過,這些朝廷大員,地方富紳還送禮做什麼?”
但蕭離卻沒有聽見他的話,只是傻在當場。金城絕要成親了?!難道……
這時有一匹馬跑到他們跟前,馬上是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請問蕭離蕭大爺是不是在這裡?”
“我是。”蕭離上前一步。
那家丁連忙下馬,手捧一封書信走過來,躬身道:“蕭大爺,這是我家公子給您的請帖。”
蕭離接過信,內容還沒有看,灑金的信封已經昭示了寫信人的身分。
信中靜靜呈現的,是金城絕向來瀟灑飄移得有些張揚的字跡,短短的幾句話,卻像要化身成刀鋒從帖中刺透出來一般。
金秋時節,喜得佳偶。盼邀一二知己,飲三四美酒,品五六瓊花,賞七八美景,論九九佳話,方為十全美事。
帖子下寫走了婚禮舉辦的時間和地點,而落款一上一下的破例寫了新人夫妻兩人的名字。
金城絕
謝縈柔
蕭離手掌一緊,將信封攥得皺起,那家丁在旁邊看得一驚,“蕭大爺,您這是……我家公子說,要小的在這裡等蕭大爺回話。”
良久沉默之後,他才慢聲開口,“請轉告你家公子,就說他既然不怕新娘有危險,蕭離一定不負他的盛情,會準時赴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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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緩緩念出這句詩的謝縈柔看著橋下流水中的自己,自嘲她笑了笑。
“小姐,哦不,夫人,公子在前面等您呢。”一個小婢女跑過來。
謝縈柔將目光從水波中收回,投到自己身上。耀眼華麗的金紅色,對了,今天是她成親的大喜日子。
這座別館她上次來時,到處是優雅寧靜的白色,偶有點綴,也不過是淡紫或鵝黃,如今卻被大紅色張掛,太俗了,已經破壞了它本來單純的原貌。
富可敵國的夫家,令三代君主都為之看重的丈夫,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前途似錦,一片絢爛啊,她該笑不是嗎?
於是她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