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和他相處久了,越覺得無法看透他,項雨馨聞著他強烈的男子氣息,聆聽著幾乎相同的心跳頻率,臉頰有些發熱,如果能拋棄仇恨,永遠像懸崖冰洞那一刻,無隔閡地相處,該有多好啊!
“雨馨,你還在恨我吧!”
忽然龍天羽開口了,打破了這一方的寧靜。
項雨馨本還在回味著那日的旖旎關係,倏然被他開口打斷,楞了一下,芳心一顫:他改叫我雨馨?難道有什麼話要表白嗎?
她有些悸動,卻沒表現出來,仍淡淡道:“為什麼不恨,那些是我的族人,是我漠北草原上的大好男兒,你知道他們的家人妻兒多麼想念他們嗎,卻被你和你的將士把他們葬送,甚至粉身碎骨,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很多面孔,我都認識,甚至還在草原上和他們賽過馬、射過箭,可是,全被你們漢軍害死了。”
龍天羽聽她激動地嬌斥完,輕輕一嘆道:“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戰場就是這樣,充滿了殺戮,沒有對錯,沒有成敗,有的就是死亡,一將功成,白骨成堆,我也不喜歡殺人,可是上了戰場,不殺對手,我的將士就要身亡,沒的選擇!”
項雨馨微微一愣,說道:“你也知道這個詩句?”心想父親他的影響力真不小,說過的詩詞想不到中原人都記得。
龍天羽心想我背過的詩詞沒有三百首,也有二百六吧,但往深層次一想,自己知道一點也不稀奇,因為在讀書時期沒少背誦,聽她的口氣,她也知道,肯定是從他父親項少龍那裡聽到的了。
當下微笑道:“我知道的還不少,'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
“'王月天山雪,天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抑玉鞍,原將腰下劍,直為較樓蘭'。這兩首詩你可曾聽沒?”
項雨馨眉頭一皺,天山她非常熟悉,西域三十六國所倚臨最大的山脈,離漠北也不算遠,樓蘭國她也知道,可這兩首新穎的詩句卻從未聽聞,連父親也沒說過,搖頭道:“沒有,這些是你從哪聽來的?”
龍天羽隨便唸了兩首詩仙李白的詩句,以為她也聽過,卻不知那穿越者項少龍並非像他這樣,國內頂尖學府畢業,還提前進修了多門碩博連讀的學位,讀書時期又對詩詞古文化研究頗多,而項少龍只是一個年輕的特種兵,初中畢業後直接讀的部隊軍校,接觸文化基礎課不太多,專攻搏擊、練槍、軍事行動等特殊訓練,所記下的詩詞隻言片語,都是些膾炙人口的,對於二十一世紀,幾乎人人都能背上幾句的詩詞,再生澀一點,就沒背過了,所知極為有限。
“中化博大精深,你沒有聽過也屬正常,至於我從哪聽來,現在還是個秘密,不便透露!”龍天羽笑著對她說道。
項雨馨喃喃咀嚼,默默記下後,才道:“龍天羽,其實你這個人很特殊,像一個君子賢者更多過君王,無情帝王家,透過那次你在絕境中施救雨馨,差點喪命,這根本不是一個君王會做出的事,由此看出,你並不是一個利慾薰心,熱衷權勢的人,相反你是個極其重感情、有血有肉的人,既然如此,你為何總要在乎爭天下,大家和平共處,靜坐下來好好談談不行嗎?為什麼總要固執地死戰到底呢?你不忍心見到將士陣亡,雨馨也不忍看到族人戰死,你不是一直提倡仁政嗎,為何還要兵戎天下,讓百姓和將士死在戰火之中?”
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項雨馨,她能感受到龍天羽的品行和孤傲,絕不會貪圖權勢和江山美色就無情地犧牲將士和百姓的人,這樣的君王,是不宜做開國皇帝的,因為不夠狠,不夠無情!
龍天羽目光看著她,女人再聰明,終究是女人,脫離不開思維的狹隘,除了婉兒、月瑤寥寥幾位超凡脫俗的女子外,能理解他的心境和理想,其她人又有誰能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