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請節哀,身子要緊。”李懷萍柔柔的聲音,很能撫慰這一份沉甸甸的痛楚。
可偏偏靜徽聞之,只覺得嫌惡至極。“齊妃有心啦。”靜徽緩緩閉上眼,幽幽一笑:“罷了罷了,好端端的日子,本宮對你們說這些做什麼。本宮如今的年歲與體質,早已經不再適宜生育,盼望著各位妹妹有心有力,能多為皇上誕育皇嗣,那本宮也就能安心了。”
眾人齊齊的起身,個個面帶笑意:“皇后娘娘寬心,臣妾等自當分憂。”
“那就好,本宮只覺得身子有些不適,就不多留各位妹妹說話了。”額上薄薄的輕汗,慢慢的鑽出肌膚,著實令她癢的難受。
“皇后娘娘要保重鳳體啊。”李懷萍憂心忡忡。
“臣妾等恭送皇后娘娘。”其餘的妃嬪再度行禮。
而年傾歡只是隨意的微微一福,便率先離開了正殿。
“齊妃,你隨本宮來,有幾句話,本宮想要叮囑你。”靜徽有氣無力的聲音,更顯得她憔悴不堪。
“是。”李懷萍並未擔心皇后的動機,只是默默的隨著她走進了內室。
樂琴有些不解,跟在年貴妃身側小心的問:“娘娘,皇后雖則身子不好,但卻鮮少會在人前抱病喊痛的。今兒是怎麼了?喊痛也就喊痛了,怎的還顯出一副悲從心中來的樣子,做足了叫人同情的弱態,這是要做什麼了?”
年傾歡舒展了柔潤的唇瓣,笑意純美:“皇后要做什麼,本宮尚且不知。但有一樣,示弱之人,總比逞強之輩難纏。瞧這樣子,後宮必然再生風波。且不管這些,你只陪著我給太后請安吧。”
第六十三章 各自用心,歷數恩怨
李懷萍看著滿面病容的皇后,憂心之色愈濃。“娘娘這是怎麼了?不如臣妾著人去請御醫來瞧瞧吧?”
緩緩的搖頭,靜徽就著映蓉的手寬座,才垂下眼瞼:“聽聞這幾日,西邊又不太平了。雖則後宮不得干政,但本宮瞧著皇上一日一日的清減下去,總是於心不忍。皇上登基不過幾月而已,前朝不穩,後宮又生出如此之多的風波,當真是本宮昏聵無能。”
“娘娘向來賢惠持重,寬嚴相濟,豈會有不穩妥之處。臣妾以為,許多的風波,不過是有人野心太重之故。”李懷萍知曉,皇后最不放心的便是年貴妃了。儘管嘴上不說,但這種擔憂深深的侵入骨髓,如同芒刺在背,不是一日兩日促就的。“心思是別人的,娘娘縱然再睿智端惠,只怕也阻止不了旁人的心思。又何必為此而憂心?”
不動聲色的凝視著齊妃的眸子,靜徽並不曾顯露自己的半分顏色。
可李懷萍卻不知皇后是何心意,只覺得毛骨悚然:“娘娘……”
“你比懋嬪和本宮晚一些入府伺候,卻也是皇上身邊的舊人了。”靜徽捻了捻掛在手邊的帷帳流蘇,動作很輕柔。
“娘娘……臣妾……”李懷萍不知皇后何出此言,只是心中一凜,臉色微變。
“誒!”靜徽示意她不必緊張,低著頭緩言輕聲:“所以許多時候,你比武氏更曉得皇上的心意,也更加明白本宮的心思。正因為如此,本宮一向看重你。後宮之中,年氏慣常跋扈,又是貴妃之尊,雖然當年與你平起平坐,可如今早已經勝過了你。本宮知道,你心裡有許多的委屈,也知道你這麼多年的隱忍與不甘。可你到底也是妃主,堪為眾妃嬪的表率。”
言止於此,靜徽不再多語,只是仰起頭,如方才一般的凝視著她。
李懷萍起身,滿面羞愧:“臣妾有罪,請皇后娘娘懲罰。”
“哦?”靜徽佯裝不懂,只待她自己開口。
“臣妾不該陪著武氏胡鬧,由著她亂來。更不該心存僥倖,以為這樣就可以與年貴妃抗衡。本來,這件事臣妾應當及早稟明娘娘您,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