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徽冷冷瞥她一眼,道:“刀子給她,本宮倒是要瞧瞧,若只有一人能活,她是想自己活,還是想旁人能活。”
“嗻。”汪泉將預先準備好的刀子,仍在安貴人的腳邊,挽著袖子便走上前去。“安貴人,奴才冒犯了。”
“你幹什麼?”安笑然唬的聲音都變了,尖銳突兀的如同釘子劃在爛鐵上,咯咯吱吱的煞是難聽。“你別過來。”
“皇后娘娘!”李懷萍也大驚失色:“安妹妹是心病未愈,只消慢慢來,臣妾定然會……”
“本宮方才說了,沒有那麼長的時候耐心的等。若是她無用,留著也是多餘,倒不如讓本宮成全了她!”靜徽一聲令下:“汪泉,沒有用的人,替本宮送她一程。
一邊往後退,一邊驚恐的看著逼近的汪泉,安笑然只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別過來,你別過來,不要,不要靠近我!”她驚恐的搖晃著腦袋,不受控制的顫慄著。彷彿走向自己的根本就是個小鬼,本能的驚恐讓她攥緊了拳頭,腦子裡不停的閃過汪氏被掐死時的模樣。“不要,求你不要。”
很可惜汪泉的並沒有因為她的呼喊而停下腳步,他步步逼近,終究將她逼到了死角無路可退。“安貴人恕罪,奴才要送您一程了。”大而有力的雙手猛然卡住她的纖細的脖頸,薇薇用力,那冰涼就已經沁入她的骨髓。
“救命……”安笑然已經不能很順暢的發出聲音,對方已經死死的扼住了她的脖頸。
李懷萍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告饒:“皇后娘娘,妹妹即便有錯,也罪不至死啊。求您開恩,求您開恩啊。”
靜徽依舊是淡然自若,處變不驚的樣子:“沒有用的人,求饒也一樣活不下去。”
“皇后娘娘!”安笑然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饒了臣妾吧,求您饒了臣妾吧……”
“刀子不是已經給你了麼?不是他亡就是你死,到底怎麼選,只看你自己的心意。”靜徽冷冰冰的輕咳一聲,汪泉手上的力氣便陡然增加不少。
絕望到了極點,安笑然沒法不反擊,她還記得汪氏的腳是怎麼又蹬又踹最後失去了力氣的。恐慌與畏懼讓她猛的朝汪泉腹部踢了一腳,趁著對方的手一鬆,她趕緊用自己的身子撞過去,直到汪泉倒下,她才喘咳著去撿方才的匕首,眼淚與汗珠噼裡啪啦的往下滾,安笑然拿著匕首,對著汪泉怒吼:“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李懷萍沒有料到,安氏真的敢對汪泉動刀子,心裡微微有些震驚。
“瞧見了吧?”靜徽心滿意足的笑了:“瀕臨生死,人的本能都是求生,沒有求死的。本宮並非誆齊妃,這個結局,似乎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
深吸了一口氣,靜徽道一聲“罷了”。
汪泉這才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安貴人,得罪了。”
安笑然這才覺得自己得救了,淚眼婆娑的扔下了手裡的匕首:“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明白了。”
“這便好了。”靜徽慢慢的走上前,示意汪泉出去,溫然道:“你明白了就好,就不辜負本宮今日的安排。你瞧著汪氏橫死,心中害怕,倘若死的是你,只怕你連怕都來不及。所以活著才最為要緊,若是成日裡被自己心中的魔障左右,那你就離死不遠了。你入宮的日子說短,也算不得短了,本宮既然對你寄以厚望,你就該好好的為本宮效力。”
幾乎到陰曹地府走了一趟,安笑然唯有慶幸,顧不得怕:“是臣妾愚鈍,辜負娘娘一番錯愛。”
“還來得及。”靜徽對身後跪著的李懷萍道:“你也起來吧。本宮知道你們姊妹情深。往後只要你們齊心協力,一同為本宮效力,有你們風光的時候。”
“多謝皇后娘娘恩典。”李懷萍今兒也是唬的不輕,汪泉方才的架勢,是當真要扼死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