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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這法子,成麼?”

汪來喜道:

“成不成誰也不敢說,但總歸要試上一次,否則,我們是幹什麼來的?”

楊豹啞著聲道:

“就這麼辦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情勢如此,好比騎上虎背,不衝也不行了!”

四個人分成四個方位,極其小心的彎著腰向柴房那邊淌近,待湊到近前,才發現柴房的每一面上都站得有兩名青衣漢子把守,八個人是一式的配掛腰力,手執長槍,神態專注警惕,模樣蠻像那麼回事。

柴房的門扉大概是新換上的,因為一般的柴房不會裝設著鐵門,視窗上也不會裝嵌著鐵柵欄,現在,從視窗裡正透露著燈光,看情形,“黑衫八秀”中當值的那位似乎還親自把守在柴房之內呢!

汪來喜蹲在一張石椅的後頭,他謹慎的轉動著姿勢,一邊調整面對的角度,邊用手指沾儒口沫試探風向,等他認為差不多了,方戴起浸過解藥的厚密棉布口罩,極其仔細的從後腰上囊袋裡取出一隻竹製的長圓形卿筒,手握卿筒的推進塞柄,順著風向朝空中輕輕推送——於是,一蓬淡淡的粉霧隨風而去,光景只像夜風中滲合著一縷不可捉摸的輕露。

迎風站在柴房三邊的六個青衣大漢,先是表情愕然的朝四周打量著,又仰起頭來縱動鼻孔頻頻向空中吸嗅,他們聞到的是一股甜膩的香氣,帶點腥,卻不知道這股香氣來自何物及何處。然後,他們就更不會知道香氣來自何物及何處了,因為六個人忽然覺得腦袋暈沉,雙眼泛黑,快得不可思議的立時委頓下去,宛如喝酒喝癱了的六個醉漢!

柴房避風的另一面上,另兩位仁兄聽到一些響動,大約覺得有些詫異,兩個人探頭探腦的轉過來察看——汪來喜拿捏住時機,順著風向又推出一蓬粉霧,相同的效果便馬上發生在那兩個漢子身上,瞬間業已倒疊成一堆。

稍稍向前摸進,汪來喜對他的三位伴當搖手示意,意思是暫時不要行動,他自己則匍匐著身子移到視窗下面,手執卿筒,對準視窗。

果然不出他所料,柴房的那扇窗戶突被拉開,一張冷峻的臉膛現露出來,同時發出一聲嚴厲的叱喝:

“蘇強,蔡志翔,你們幾個混帳在外頭搞什麼玩意!”

“意”字還只剛剛飄出那人的口唇,汪來喜已經老實不客氣的瞄準對方面孔,“唆”聲推送了半筒迷魂霧進去,那人在窗後狂吼如雷,一掌揚起,窗格震動,石屑濺下,甚至連裝嵌其上、粗逾拇指般的鐵柵欄也立時崩彎了兩根!

汪來喜伏身蹲下,形態毫不慌忙,他對自己精心調配的這種“香來倒”蒙汗藥十分具有自信,有關藥性的霸道更則清楚得很,只要嗅入他這“香來倒”,別說是一個人,哪怕是一頭大象,也得服服帖帖的趴地躺上一個時三刻!

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柴房裡很快就靜了下來,汪來喜招手喚來楊豹啟門開鎖,楊豹早經知會,自是屏住呼吸,動作神速,不到三兩下,鐵門上的暗鎖已被開啟,當鎖中的機簧彈起,他又避瘟疫一樣匆忙退了回去。

柴房中當然難滿了柴薪,但除了柴薪之外,還有三個活人橫躺著,一個是剛才在窗外露面的黑衣漢子,另二位,乖乖,就是混身被捆得和粽子相似的姜福根與潘一心。

汪來喜已抽出小刀來替他二位拜弟割斷身上層層的細麻筋,然後一人嘴裡塞進一顆紅丸子解藥,只兩手握住鼻腔下顎一張一合,解藥已然順當下肚,他力氣不夠,一次僅能揹著一人出來,好不容易喘吁吁的把兩個兄弟都搬出了柴房,繆千祥和楊豹正才趕過來接應,一條黑影已快似驚鴻,掠空而至!

驟覺疾風撲面,繆千祥不識利害,揮起手中單刀便劈,一刀揮出,卻劈了個空,身子方待搶前,右臂倏然震盪,手上傢伙已拋脫出去,而脖子上的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