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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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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他的樣子,怎麼也不能和好聯絡在一起。

腦袋還是光禿禿的,但是往日油光錚亮的腦殼,如今反射著是暗淡灰澀的光芒,本來一張威武、英俊的臉,此刻肌肉全都鬆了下來,兩隻眼睛紅著、浮腫著,嘴角上面全是幹皮,還裂著幾個人口子,眉毛鬍鬚往日都是銀白色的,此刻卻成了灰白色,失去了光澤的靈動。

他僅餘一隻左臂,此刻再配上他那衰老頹敗的樣子,很難想象這是當年威名赫赫的混元霹靂手成昆,風雲變色的人人物,如今落得了這個地步。

他的紅色僧袍在擋著那些針筒發射的牛毛細針的時候盡數破碎,所以現在身上只穿著那白色中衣,上面佈滿了細孔一一這些細孔是如此的小,以致於本來不該被肉眼看到。

但是陳友諒看得很清楚,原因很簡單,這些細孔周圍是大片大片擴散的黑色印記。

從外面看,白色中衣上,印了圓圓的黑色斑點,一塊塊如金錢大小,看起來又如老年人身上衰老的印記,一塊塊就那麼盤踞在上面,非常刺目顯眼。“那弟子把這些東西放下了。”陳友諒不知道圓真平靜的面容下,心臟到底如何跳動,在動著什麼念頭,他恭恭敬敬施禮後,將東西放下,自己一個人退出去了。

他人退出了石門,後背全是汗水,陳友諒是聰明人,他一直就知道這個師傅根本對他沒有多少闕愛之心,他不過是圓真的一個棋子,與別人相比,頂多是一個人棋子,關鍵時刻還是會拋棄的。

棋子是什麼東西?衝鋒在前,撤退在後,舍小保人,隨時割捨。

陳友諒跟在圓真身邊已經十年了,圓真教授了他很多東西,如少林九陽功、龍爪手,甚至速太極十三式也傳了他,若是沒有圓真的指點,他儘管會背誦口訣,也不可能練成。

可是陳友諒還是忍不住地害怕,他知道圓真有多厲害,有多殘忍。

這次圓真座下,最厲害的十三太保跟隨其一同到古墓,這些武功高手到了這裡竟然成了送死的隊伍,陳友諒多少次,看著那黑黝黝的甬道就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當十三太保老人也被逼上去的時候,那個五十歲的漠子扭回頭來滿帶滄桑悲涼地看了自己一眼。

那是兔死狐悲,同類相憐的眼神,陳友諒身子也顫抖了,這個五十多歲的漠子,少年時便成名江湖,一把利劍連挑了太行山三十六座山寨,揚名江湖,可是到此刻,也不過是圓真手下一個送死的棋子。

他隨即闖遇了四道機關,又過了七個關卡,隨即便被機關吞噬了,陳友諒的腿當時都哆嗦了,他知道,若是圓真讓他前進,他是絕不敢後退的。

有壓迫就有反抗,那是沒有錯的。

但是那一根牙籤和銅板較勁,那是白痴。

這就是陳友諒的悲哀:隨時可能被送上去當無謂的犧牲者,還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陳友諒退了出去,當他的臉消失在陰影中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圓真的額頭上也淌下一滴汗水。

圓真輕輕呼了一口氣,僅餘的左臂剛才藏在袍袖中,許久後伸了出來,上面握著一隻針筒。

陳友諒在害怕他,敬畏他,防著他。

陳友諒卻不知道,圓真也在防著他,這個弟子太聰明瞭,而且心狠手辣。

他有時候會想起第一個弟子謝遜,圓真內心中,或許只有這一點是痛的,毫無疑問,他當年對謝遜下了心血最大,可以說當一切事情顛覆之前,謝遜是他的愛徒,他心裡面從來沒有懷疑過謝遜當年對自己這個師尊崇敬仰慕的感情。

可是就是這個心愛聰慧的弟子,圓真也親手毀了他一生。

謝遜曾說過,他與野獸為伍,從不相信任何人。

圓真,謝遜悲劇的締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