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醫既然出手,想必出不了幾日,伊盈香就會活生生的。
他說他從來不醫治醜陋的女子,那麼,她就是他看不順眼的人了。
瑟瑟跨出房門,夜風夾著清寒,拂過她的臉頰。碎落的月光,灑落在她肩頭,讓她單薄的身子,看上去分外孤寂。
“看你這麼可憐,我就破例為你醫治,如何?”雲輕狂在瑟瑟身後說道,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似乎是下了決心一般。
瑟瑟才懶的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連頭也未回,緩步離去。
青梅和紫迷看到瑟瑟,從遠處遙遙奔來,方才她們被金總管押了出去,早已急得一直跺腳。此時,見瑟瑟出來了,齊齊奔來問道:“小姐,怎麼樣,到底出了什麼事?小姐,你的臉為何如此白?”
“我沒事,夜無煙準我們出府了,我們快些走!”瑟瑟怕紫迷和青梅擔心,輕聲說道。
“小姐,我們要不要到桃夭院收拾些東西?”青梅問道。
“紫迷,你去把我孃親的骨灰匣子拿來,其餘的東西,一概不要!”瑟瑟低聲吩咐道。
來時,她是兩手空空,走時,一樣是孑然一身。
冷風吹過,揚起她素白的裙,像盛開的牡丹,越開越遠。
夜無煙靜靜坐在椅子上,眸光不知不覺追隨著那抹倩影,一直到她越走越遠,終於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他依舊不些呆呆地望著。
雲輕狂凝著夜無煙變幻莫測的黑眸,忽而笑道:“王爺,已經走遠了!”
夜無煙軒眉一凝,冷冷瞥了雲輕狂一眼。
雲輕狂眨了眨眼,淡淡道:“你何以放她走了,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夜無煙懶懶坐在椅子上,冷聲道:“你為何要為她醫治,這也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雲輕狂撫了撫下巴,笑著道:“這就是我的作風,見到美貌的女子,看著就是順眼。倒是你,一段時日不見,竟然變得如此心軟,不要她的命也就罷了,竟然連廢武功也要半途而廢。別忘了,她傷害的可是伊冷雪的妹妹。”
夜無煙聽到伊冷雪三個字,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柔柔的幽光。
“說實話,我倒是對這個女子有些興趣。”雲輕狂忽然輕笑著說道。
夜無煙臉色微變,鳳眸一眯,冷聲道:“雲輕狂,你是閒的無聊,還是活的不耐煩了?”
雲輕狂瞧著夜無煙風雲驟變的臉,狡黠地笑道:“你都決意不要了,也不要人家感興趣?”
“我看你果然是閒的無聊,看來我需要再派你些任務。昨日有密報,說是雲城一個小村發生了瘟疫。你速速趕去,一月內瘟疫不除,我端你人頭!”
雲輕狂頓時好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連呼命苦。
夜無煙無視他的哀號,冷聲問道:“香香醒了沒有?”
“還沒醒,不過你放心,她的命是保住了。兩日以後,就還你一個俏生生的小王妃。”雲輕狂沒精打采地答道。
*
瑟瑟並未回定安侯府,她這樣子半夜回府,不知爹爹和大夫人見了她,會生出怎樣的事端。
她帶著青梅和紫迷,遊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有一段時日,她時常身穿一襲款式別緻的青衫,步伐優雅地在深夜的街頭閒逛。看到不平之事,便出手相救。北斗南星,還有風暖,都是那段日子她救過來的。她纖纖公子的名頭也是那時得來的。
那時,在街上游走,是多麼的愜意和自在。當她在屋簷飛掠而過,當夜風輕揚她的青衫,那種衣衫曼卷的風華,讓偶爾見到的行人,都不自覺以為見到了仙人。
而今日,依舊是熟悉的大衙,卻是別樣的感覺。那種失去內力的軟弱無骨的感覺,依舊在體內縈繞。腳下的步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