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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你家周圍看看吧,只是得小心自己的形跡……”
這樣的心情,誰都能理解,我之所以主動提議,是不願他過分憋在心裡。爰慧沉應了一聲,便邁步往山上去。自從進了粥肆庫房,他再也沒有戴上假鬍子,只是頭巾綰得很低,臉上又用炭木灰抹花了,即便是熟人,只怕也一時認不出來了。關鍵是我怕他觸景生情,過分形諸顏色。
假如說城外的集市紛繁糟雜,那城裡的景象則是人聲鼎沸,彷彿是一個更大的集市,街上的人都象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躥,那種匆匆忙忙的神色,彷彿個個都是要事在身,火燒屁股。看情勢,幾乎所用歷山城裡的新人都踴上了街頭。
“難道有###?或者當局強令他們幹什麼去?”
細細看著又不象,因為人流的方向,雜亂無章,不象是有共同的目標。
“該不是一種逆反心理,前一陣拘押得太難受了,現在一得機會就拚命出來活動,以補欠缺?”
這當然只能是一種戲謔,不足為信。我的替身只要得機會,就想耍活寶。也好,至少能舒緩一下他的神經。
“喂!公民,請問您是剛剛逃難回來的嗎?”
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我替身的躑躕,攔了上來。我的替身一愣,只能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腦袋。
“是吧?不錯?哪您就是說還沒來得及表明您的政治立場嘍?”
這更玄了,我的替身簡直有點如丈二金剛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剛回來,大家都一樣,不知者無罪,如果以後老是這樣搖擺不停,那就是您的問題了……”
攔著他的是一群年輕人,看樣子年紀也不比我的替身大多少,領頭的是一位姑娘,爰慧甚至覺得有點面熟。再一辨認,當即就認了出來,爰姝,他的堂姐,爰翼的大女兒。爰翼共有兩個女兒,爰姝和爰媛,年齡都比爰慧大一些,只緣早已出嫁了,不常往來。中洲人的老規矩,女兒大凡出嫁了,很少再跟孃家親戚走動。也好些年了,只怕人家都沒認出他這個堂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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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真是什麼也不知道……”
爰慧真想立馬相認,關鍵是想知道叔叔的訊息,可圍著的人實在太多,他又怕當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你們找錯人了……”
他一低頭,想鑽出人堆。不料那爰姝一把拽住了他,不依不饒。
“彆著急啊!公民,剛才不是已經跟您說了嗎?不知者不罪。您先別忙走哇!不懂,我可以跟您慢慢解說……”
爰慧還在掙,那爰姝卻乾脆把他的胳膊給抱住了。這一下,我的替身更是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這……這不行吧?男女授受不親……”
“哈!我看這人早已是保帝黨了,你看他酸氣直冒,那麼迂腐的樣子……”
“要不乾脆就是一個白痴,你看他木訥透頂的樣子……”
旁邊早有人不耐煩了,反過來衝著爰姝嚷嚷。
“不!你們要有耐心……”
爰姝卻有點不以為然,依舊抓住她還沒認出來的堂弟不放。
“我們共和派就需要年輕的擁躉者,保帝黨勢力根深蒂固,他們人多,我們只有拉攏更多的年輕人來跟他們抗衡,如果總是這麼望難卻步,我們的理想就要泡湯了。你們別再聒噪了好不好?安靜一點,讓我跟這位小兄弟好好宣傳一番,你們如果真是不耐煩,再找其他人去吧,稷主席不是早就明確地說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我們可以爭取的人,去吧,你們也趕緊找人去吧!”
“哈!爰委員,要是你能把這種榆木腦袋都劈開,我們今後都只聽你的,說一不二,唯你馬首是瞻……”
“只怕這種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