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百無聊賴,一賭氣,爰慧偏身躺倒在床上。那個始終面無表情的機器侍應生,見好久沒有招呼,便也悄然離去。臨出門,不忘給房子調暗了一點光線。濛濛朧朧,正好適合小憩。
不一會兒,尚華忽然出現了,真所謂來也無蹤,去也無影。居高臨下,笑吟吟地俯視著他。我的替身急忙起來,可剛一欠身,卻又無力地耷拉下去,卻沒看見有什麼東西能夠束縛自己,不由得驚急萬分,卻見人家姑娘釋然一笑,伸出芊芊小手,輕輕地撫慰著他。
“過度緊張之後的鬆懈,你確實是有點脫力了……”
宛如天籟,爰慧頓時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愉悅。他在心裡,不無欣喜地勸告自己:就這樣好,讓我天天脫力吧。他再也不想掙了,舒坦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忽然一陣輕微的刺痛驚醒了他,只見一個護士裝束的人正在給自己打吊針。情不自禁地掙了一下,卻沒能動彈。
“這是為了補充你的體力,請不要過分緊張……”
又是尚華溫婉的聲音,爰慧的心裡頓時充滿了感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一望之下,他的視線再也收不回來了。對方的眼裡,猶如秋水一樣汪汪漾漾,清澈誘人,誰見了都恨不得立刻投身進去。爰慧哪見過這樣一種陣仗,頓時覺得自己已經被融化了。
我的替身闔眼,我自然也不忍再看。在我們星球上,有這麼一個迷信,窺人偷情,要倒八輩子的黴,儘管我只不過是一個沒有色身的亡靈,可也不願因此而厄運連連。
大概是接吻了吧,爰慧的呼吸,聽上去十分粗重,嘴唇上面,也傳來一陣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只可惜我的替身根本動彈不得,我都感到他快受不了了。好象是尚華的手在輕輕移動,撫摩著對方的全身,輕輕緩緩,猶如春風低拂。
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我的替身渾身一震,差點大叫失聲。大概是誰一不小心觸到了針眼,他們都已全然忘了我的替身正在輸液……
爰慧猛然坐了起來,才意識到剛才不過是南柯一夢。大聲喘息著,好久才平定下來。似乎手臂上的痛處還在未消,仔細檢視一遍,卻是什麼也沒發現,一切如常。他不禁自嘲地一笑,似乎對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想到一會兒就睡著了,正是時差的關係麼?”
我知道他在問我,還算謹慎,只是透過想法交流。若在平時一個人,他總是喜歡採用自言自語的方式,似乎只有藉助一點語氣,方才能夠準確表達自己的思想力度。自從來到蚩尤國之後,我一直冬眠蟄伏,只怕過度活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跡。現在房裡無人,但不等於說人家根本沒有安裝監視裝置,只是不知道對方的偵竊水平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假如連腦電異常都能測知的話,我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喂!跟我說說話嗎,你想把我一個人活活悶死啊?”
“噤聲!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否安全,但還是小心為好。你難道忘了,上午他們不是在你的腦子裡植入了一個小東西,只怕是監測裝置……”
“他們為什麼要監測我?”
“這我也實在鬧不明白,也許他們就想找到我……”
“恁神?!我又沒說,他們怎麼會知道?”
“我有預感……”
“預感?!?”
“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蹊蹺?比如那個形天的表現?”
“好象一點留難的意思也沒有啊,人家有什麼理由要哄我?”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哄的不是你……”
“不是我?哪是……我的媽呀,那豈不是太可怕了?”
“你不妨設想一下,假如人家只是順便救了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把我們再帶到這裡,逢蒙的吹噓,不是一點也沒道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