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次表示感謝,卡茲頭領,就請前面帶路吧!”
一副擔架,兩個五化大綁的人,離開了族人的隊伍,直向大山深處走去。
045
轉過山口,赫然是一個大草原,一眼望不到頭,想來卡茲所說方圓百里一點也不錯。到處是帳篷,恨不能把所有能找到的色布都點綴在帳篷上,五彩繽紛,鱗次櫛比,彷彿是一個巨型節會在這裡舉行,只怕天底下所有的達爾瓦人都聚集到了這裡。
按理經過長時間的沙漠跋涉,猛然見到一片巨大的綠洲,那一番欣喜的心情,應該不難形容,可這一會兒,我的替身卻一點也不見好心情,自己身陷囹圄倒也不怎麼緊張,全副心思都在後面的擔架上,只擔心那些士兵不會善待人家,牽動了姑娘的傷口。只可惜那些押解計程車兵,根本不准他頻繁回頭,不斷吆喝,不斷催促。倘若不是那個卡茲,只怕人家還會賞他幾槍託,卡茲看上去倒挺善解人意,由此推斷,他從前跟公爵的關係也不錯,絕非一般的寒暄之交。
“達契酋長既然認您是他的兄弟,不會錯到哪裡去,就請放心吧,我可不會讓我的老朋友太失望嘍……”
見到爰慧走兩步一回頭,卡茲上前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公爵把他的話一翻譯,爰慧倒是衝他感激地一笑。
“您的事蹟,我也聽說了一二,我們達爾瓦人最崇拜英雄了。莫尕德的手下說起您,都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只可惜是您一不小心站錯了陣營,唉!時勢作弄人哪……”
說到這上,爰慧更是對人心生好感了。便對公爵輕輕說了幾句,讓他也逐字逐句翻譯給卡茲。
“那不過是莫將軍誤會了,按理說他也算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在逃亡的潛艇上,算是共過患難的了……”
那人聽懂了,稍微玩味了一下,忽然桀桀怪笑了幾聲。聽意思,似乎他有絕然不同的理解。
“這就是我們達爾瓦人為什麼要遠離政治的緣故吧?達契酋長?可就是因為大家都不喜歡政治,所以我們達爾瓦人永遠沒有政治上的代言人,永遠只能處在屈辱的地位,我說得是不是?達契酋長?”
“這一次不是已經很有希望了嗎?不是也已經出了一些八面玲瓏的政治家了嗎?”
公爵不無戲謔地說,兩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心照不宣,意味深長。只是爰慧還不完全明白,不覺多掃了他們兩眼。
押解的佇列,並沒有徑直往平原的中央去,而是行了一段,拐向另外一座大山。就在拐彎處,爰慧終於發現了觸眼處唯一的一幢建築物。巨大的尖頂,好象是一個大帳篷上面的頂飾,然而肯定不是帳篷,鶴立雞群,在帳篷的海洋之中,特別引人注目。
“那是我們的太陽神廟,我們達爾瓦人的聖地。不管遷徙多遠,每隔十二年,我們都會帶著整個部落回來朝拜一次,這一次,若不是戰爭所迫,我們應該是在五年之後才準備回來……”
大概察覺了爰慧的詫異,公爵不無感慨地解釋。
“這麼說,若非戰爭爆發,這兒平時都沒人了?”
真是孩子話,我的替身有時候真是幼稚得可憐可嘆。果然公爵一聽就樂了,難說人家沒有一點嗤笑的成分。
“當然不可能,這是我們達爾瓦人唯一的聖地,自然得有人保護嘍。十二年之隔的朝聖之期,我們會舉行一個全體達爾瓦人部落首領大會,就在這個酋長聯席會議上,推舉出下一任統領部落,沒有重大變故,則是十二年一個任期。在這十二年中,由這個部落的酋長,負責所有達爾瓦人的對外事宜,以及自己部落間的糾紛什麼的,等等一切繁雜事務,同時也肩負著保衛這個達爾瓦人聖地的任務。最為重大的事務,還必須召集臨時的酋長聯席會議共同商議,再作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