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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鼻子,心裡暗自好笑,莊光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侯霸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果然,莊光答非所問:“君房素來有痴病,現在位列三公,這個痴病好些了沒有?”
侯子道噎得久久沒有回答,我躲在複壁咬著下唇,使勁掐自己的大腿,這才沒有笑出聲來。
“那個……位已三公鼎足,痴病……自然不……不發了。”
“你說他不痴了,那怎麼剛才說的盡是痴話?天子徵我來京,使人尋訪了三次,如今我人主尚不見,又豈會去見他這個人臣?”
侯子道豈是這毒舌的對手?幾句話下來,便被莊光打擊得頻頻擦汗:“那……還請先生手書一札,也好讓我回去向侯公有個交代……”
莊光很無賴的回了一句:“我的手現在沒法寫字!”
“那……我來寫,請先生口述吧。”侯子道估計心裡早就快氣炸了,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研磨,鋪開竹簡聽莊光大放厥詞。
“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絕。”
侯子道寫完,再等,卻已沒了下,不由說道:“請先生再多加幾句吧。”
莊光冷笑譏諷:“在這買菜呢?還討價還價的!”
侯子道大為狼狽,從席上起身,拿了竹簡,踉踉蹌蹌的告辭而去。
我從複壁出來,莊光仍踞坐在床上,臉上帶著一抹看好戲的笑容,我豈能猜不到他的用意,於是笑道:“你也太有恃無恐了。”
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貴人既在此,光何懼之有?”取了竹簡,展開,繼續慢條斯理的看了起來。
我和他道了別,心裡一邊對莊光的機敏發出讚歎欣羨,一邊又對他的倨傲難折而嘆惜不止。
當天下午,得到侯子道回覆的侯霸,一怒之下將彈劾莊光的奏章,連同那捲狂傲的回禮手札,一同遞到了劉秀手。
而有關這件事的來由,劉秀卻早已透過我的描述,知曉得一清二楚。雖說我其實並不贊同吹枕邊風的行為,平時也一貫主張講求客觀事實,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一點,人有時候真的會被自己的主觀喜好所左右。
侯霸其實並沒有錯,但在侯霸和莊光之間,我的天平明顯的傾向了後者。侯霸的小報告自然沒有我這個皇帝的枕邊人打得更精彩,更直接,這也是莊光一開始便有恃無恐的真正根源。
劉秀沒把侯霸的怒氣太當回事,接到彈劾告狀的時候,只是笑眯眯的說了一句:“這傢伙的脾性還真是一點都沒改啊。”
明著聽來是在斥責莊光,可仔細聽聽,卻又像是在誇他。我想侯霸當時的表情,一定就跟吃飯嚼了滿嘴沙礫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當夜在西宮就寢之時,劉秀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瞭解他的心事,於是安撫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莊光故意挑釁侯霸,惹得二人不和。你若再想封他為大司空,豈不是日後讓三公相處不睦?”
莊光看來是鐵了心,不願待在朝廷吃俸祿了,他嚮往的生活,也許僅僅只是河畔一竿垂釣。其實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我也向往,只是……我和劉秀註定是捆縛在一起的兩個同路人,他的歡喜才是我的歡喜,他的幸福才是我的幸福,所以,他的生活,也註定才是我的生活。
我沒得選擇!因為我早已選擇了他!
“朕……明天去親自見他!”
我在心底嘆氣,翻了個身,他從身後靠近,摟住我,寬厚的手掌摩挲著我高高隆起的肚子。
“朕是不是一個好皇帝?又或者是朕做得不夠好,所以像周黨、莊光這樣的賢士才不肯為朕所用?”
太原人周黨,在被召見時,當著劉秀的面連叩首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