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介達忙說是另外一個系統,孔軍凱不還是副市長嘛,在市政府也有辦公室,偶爾也去去坐坐,所以也能說在一棟樓上辦公。
民警聽到這裡故意緩和了些口氣,問霍介達是哪個單位的。霍介達似乎看到了希望,忙說是市政府的,晚上是應酬陪幾個客人,沒想到酒喝多之後竟然出了這種事。
話講到這裡,事情似乎平息了。民警把手機還給了霍介達,也沒繼續為難,讓他離開。
霍介達一出派出所就罵了起來,說小民警有眼無珠簡直不知死活,竟然在他頭上動土。不過罵歸罵,只能算是排解一下鬱悶之氣,霍介達並不敢怎麼著,他怕民警一翻臉把事情抖出去,他還真架不住。
但即便是這樣,霍介達還是架不住。第二天,他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說傳達室有他一個檔案袋,最好親啟。
霍介達很忐忑,有種預感似是要被敲詐,連忙到傳達室取了回來,拆開一看果真讓他愕然。檔案袋裡有他在樂不思蜀包間裡的現行照片,有在派出所的錄音,還有小姐的口供影印件。霍介達顫抖著回撥剛才的陌生電話號碼,問是誰,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又想幹什麼。
對方笑說是誰並不重要,怎麼弄來那些東西的也不重要,現在有錢好辦事,十萬塊一張照片,誰都想做這生意。
霍介達頭上開始冒汗,他陡然覺得空調的溫度調得太高,索性拿起遙控器關掉,然後問對方想幹什麼,他可以出兩倍的價錢買下照片。
對方說不要錢,只要他提供盧山峰的類似物件。
霍介達聽了先是一驚,他覺得事情似乎比敲詐要嚴重得多,不過很快他就暗暗鬆了口氣,覺得事情輕巧了不少,因為他意識到事件的核心不是他而是盧山峰。這一下,霍介達坦然了許多,回答說可以提供盧山峰的相關物件,但要保全他不出事。對方說可以,但要看提供的東西是否有品質和說服力。
這一點霍介達有把握,對盧山峰的一些個秘密,他還是知道的,想做點手腳並不難,而且也做得下去。當然,霍介達也明白那麼做純屬忘恩負義,因為盧山峰對他不薄。可是霍介達又為自己開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一個星期後,盧山峰和百源區文化局一個女副局長鬼混的照片,擺到了潘寶山面前。
潘寶山還是讓魷魚行動,安排人把照片寄給盧山峰,再以陌生人致電的方式,提醒盧山峰不要和石白海走得太近,否則保不準照片會在市委市政府大院裡亂飛。
盧山峰是個明白人,雖然被照片驚得亂神,但一聽說要他別和石白海走得太近,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跌坐在椅子上,搖頭哀嘆確實不如潘寶山來得犀利。
不過盧山峰也並不放棄反手一擊,一方面,他稱病請了三個月長假,剛好避開嚴景標,也錯開人代會選舉;另一方面,他也透過自己的關係,對潘寶山進行“汙點取證”。盧山峰認為,想把潘寶山徹底扳倒也不可能,但起碼要做到相互掣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否則以後處處受制於他,日子也不好過。
當然,盧山峰也不著急,這種事不能急於求成。眼前急於解決的是如何讓嚴景標對他的“意外”病假不惱火。
盧山峰找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熟人偽造了一份病例,相當嚴重。
嚴景標對此並不懷疑,只是嘆了口氣,他不是同情盧山峰,而是為自己計劃的落空感到遺憾。他決定採取應急措施,叫來了唐凌飛。
“凌飛,我來松陽已經三年了,一直在觀察你。”嚴景標神情很嚴肅,表明很重視,“你能有條不紊較為獨立地開展各項工作,而且能沉得住氣,很好,現在看來你已經完全能夠獨當一面。”
唐凌飛很詫異,他沒想到嚴景標會堂而皇之地說出這麼幼稚的話,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