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體得不到自由,僅能以眼神對望,從而明白對方的心意,培養出這套悲哀的
默契。
“綠兒,為什麼要這姊姊這樣做?你知這姊姊是不想的。”
“因為……那是姊姊你早就應該去做的事。”
感受到痛兒的回應,楓兒很明白妹妹的意思。當聽蘭斯洛講述那天的情形時,自
己就已經明白了。僱用那兩個地痞當殺手的,就是綠兒自己吧!受著病痛與回憶折磨,
妹妹許久之前就已經有了求死之念,只是沒料到她這樣堅決,竟仍可以揹著自已去執
行……
“綠兒,再給姊姊一段時間好嗎?你的病一定有辦法可以治的!”
“但是……就算治好了病,我仍是姊姊你的包袱,只會像現在這樣拖累姊姊。你
看,同樣的情形不是又重演了嗎?”
的確是。當年,敵人也是像這樣擒住妹妹,逼迫自己投降,輸掉本已掌控住的一
切,還記得那時候,被繩索吊在半空當人質的妹妹,只懂得大哭大鬧,但此刻的她,
卻遠比自己這個做姊姊的還鎮定,那雙凝視過來的眼眸裡,除了滿懷期盼外,竟還有
著笑意。
“姊姊!你已經重新站起來了,但弱小的我卻還只活在過去。你是有資格擁有未
來的人,請吧你這最後一絲羈絆切斷,放掉你的過去,好好過新生活吧!”
重新站起來?怎麼可能?假如自己真是如斯堅強,為何眼眶裡再次不能抑制地出
現溼氣?在這時,自己才發現,本以為已堅強得可以承受一切的心,仍是那般脆弱。
如果有選擇,她何嘗不想像那尋常的軟弱女子一樣,在此時把刀拋掉,哭著說不要!
“姊姊!我已經長大了,請讓我選擇我自己的人生吧!”
“……我知道了,綠兒,姊姊就送你走完最後一程吧!”
“姊!多謝你……”
血絲出現在緊抿的嘴唇上,一度放下的刀,再次高舉了起來。郝可蓮注視著敵人
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她感覺得到這女人極關心自己妹妹,所以有四成機會會對那男人
下手,但也不排除她豁出一切,索性冒險斬向自己的可能,因而在楓兒揚起刀時,郝
可運面上微笑,心中卻戒備到最高點。
刀鋒破空,血光盪漾,蘭斯洛大叫一聲,風華刀已刺進他右胸。
郝可蓮大吃一驚,萬難想到這女子真的動手,跟著錯愕之後,一股任務成功的喜
悅襲上心頭,也在此時,她失去了絕對冷靜的心境。
而這也是楓兒所要的……
刀鋒入肉不深,又避過所有要害,對擁有乙太不減體護身的蘭斯洛而言,根本連
皮肉傷都算不上,但這小小的犧牲,卻換來絕對有利的出手機會。
眨眼的功夫都不到,蘭斯洛才因為疼痛而睜眼,郝可蓮的微笑未斂,楓兒已飆飛
至她面前,雙手握刀,斜斜劈下。
(不好!這女人是賠上她妹妹性命了!)
郝可蓮心念急轉,瞬間已明白楓兒的障眼法,但這時已不及閃躲,她反應亦是奇
快,提起綠兒擋在身前,希望楓兒顧忌人質而收刀,或者在斬入時心痛,那她便有一
絲空隙可全身而退。
但當看到對方眼神裡那貫徹一切的絕對冰冷,她的心就筆直沉下去。
既已豁出一切,那這一刀便會以最強烈的方式去殺敵。風華刀的無比鋒利,迸射
出深紫火焰,組合出東方家六陽尊訣之一的烽火神劍,隱含天位力量的一刀,火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