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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君執只聽說了藥性,卻不知會讓人性情大變,他站在一旁觀察她良久,終是上前去一把將她抱住:“別鬧,不吃藥了,不準再吃藥了……”

她從前也曾鬧過,可再狠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失去理智,她不只是咬他,踢他,打他,且毫無分寸,手指狠狠地撓過君執的臉,她不管他人皮面具下的臉是否美得令山河失色,她什麼都看不到,她只要她的藥。

“你算什麼東西!你給我滾開!給我藥!”百里婧瘋狂地喊起來,聲音撕裂痛楚。

“主子……”

孔雀和黑鷹聽見動靜以為出了事,開啟艙門一看,見滿室的狼藉,幾乎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連他們主子的臉上也有三道血痕——手指甲撓出來的,從臉側一直撓到了脖頸上。

美人臉被撓破,雖然仍舊很美,卻夾雜了一絲殘酷與魅惑。

他們正不知所措,君執鉗住了發瘋的女人的雙臂,牢牢地將她抱在懷裡,任她咬在他的胸口,他的唇抿得緊緊的,未張口已發聲:“出去!”

孔雀黑鷹對視一眼,見男人神色隱忍,已是怒極,而他懷垢面神智失常,他們不敢違抗皇命,只得又關上艙門退出去。

君執的失君執的失血之症並非做戲,往昔百里婧時時記得,從未敢讓他流血,這會兒卻全然不顧,無論動手或是動口皆不留情。

她尖銳的牙齒入肉,君執疼得一聲悶哼,強忍著用一隻手扶起她的臉,鉗制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了點力道。

他本就是暴虐之人,那些依著薄延的樣子偽裝出來的溫良無害,從不是他的本性,他一怒,連指間的力道都有些失了分寸。

百里婧被迫抬頭望著他,她的牙縫裡沾著他的血,那雙往昔黑亮的眸子一片渾濁,氤氳著潮溼的水光,她看著他,卻看不到他,重複著她唯一記得的事:“給我藥,給我……或者,殺了我。”

怒火瞬間就被澆熄了,君執放開了她的下巴,傾身覆上她的唇,他已不管她是否認得他是誰,臉上的血痕是否疼痛,居高臨下地說道:“我做你的藥,乖,別鬧……”

江裡的浪拍打著船身,一片狼藉的艙室裡百里婧被束縛得死死的,無法再做任何反抗,她忽然也不想反抗,君執感覺到了她的順從,他喜歡她的順從。

已分不清誰在醫誰的病,百里婧痛得要命,神志卻清醒了些許,耳邊聽得男人的絮語,她緊緊地環著他的背,忽然笑著哭了出來。

君執抬起身子,望進她的眼裡,一滴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下,劃過他被撓破的美人臉。

百里婧哭著又笑了,表情異常奇怪,她抬起手撫上君執的臉,指尖溫柔地拂過,她剛才鬧騰的時候已傷了嗓子,聲音再不復從前的清脆動聽,絮絮地說著彷彿與她無關的事:“我才知道我一輩子只能與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如果你是我的第二個男人,我為什麼沒有死呢?嗯?”

聽完她的問,君執渾身繃緊,他喉頭滾動,忽然詞窮,她肯順從不反抗地跟了他,是因為她想死,還是想逼他承認他是“墨問”?若他不是“墨問”,她會死,若他是“墨問”,她想要如何?

還有什麼心思醉心風月,連一場恩愛也焚心蝕骨,君執默然,只是那雙黑瞳看定她。瞞了近十個月,他的沉默已是預設。

他還強裝著鎮定,按住他撫著他臉頰的那隻手:“無論我是誰,你只是我的妻。”

百里婧心上最後一根繃著的弦已經扯斷,她不迴避君執的注視,她也定定地看回他的眼睛:“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所有,我以為至少死去的你是真的,哪怕失去一切,你也許還是真的……”她悽惶一笑,眼地逝去,終成殘忍的問:“你為什麼沒有死呢?恩?為什麼沒有死?”

她不是在質問他,她只是在質問自己,心裡那個唯一未曾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