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有一個想法。&rdo;弗恩說，他總是在嘗試找出更多鐵則的漏洞，&ldo;路克斯，使者的能力可以做到任何事，既然我在艾米麗的生存時間裡承受你的代價又不會死亡和受傷，我們是不是可以依靠這個方法解除使者的代價？&rdo;

&ldo;不行。&rdo;

路克斯、羅傑和艾米麗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他。

&ldo;可以虧欠，但必須償還。這是鐵則。&rdo;

&ldo;可我們現在做的嘗試已經違背了鐵則，路克斯可以用他的能力，而我也不會死。&rdo;

&ldo;不，我們沒有違背鐵則，使者能力的代價不是讓人直接死亡，它只是造成傷口。&rdo;路克斯說，&ldo;就像艾米麗說的那樣，重傷本身是致死的原因，但代價不是毫無來由的死亡，不會突然間奪走你的性命。&rdo;

弗恩想起了他對c的描述，那種悽慘可怕的死亡確實是因為身體無法承受重傷而造成的，過度失血，肉體腐爛，燃燒毀壞，只是因為死亡的結果最為直接，反而讓人印象深刻。

&ldo;這算不算一種文字遊戲？受那麼重的傷，沒有人能活得下去。&rdo;

&ldo;你可以這麼認為，規則是主宰定的。&rdo;

弗恩遺憾地說：&ldo;好吧，看來這主意行不通。&rdo;

&ldo;即使可行，我也不會去做。&rdo;路克斯說，&ldo;因為那肯定得先付出天大的代價，你一個人無法承受就會分擔到其他人身上。雖然你在生存時間裡不會死，但我不能確定到底有多少人在我的佇列裡，艾米麗也無法給那麼多人時間。&rdo;他向羅傑看了一眼，羅傑無畏地挺直了身體。

&ldo;我明白，這個主意永久封禁，我絕不再提。&rdo;

接著他們又做了幾次試驗，都是一兩分鐘，甚至只有幾十秒。這麼短的時間對艾米麗來說付出的代價微乎其微，雖然她看起來根本不在乎自己流失了多少情感。弗恩覺得足夠了，而且他知道路克斯每次使用能力的負擔有多大。他們彼此都不願意傷害對方，但也都明白這是必經之路，要在這個小鎮上活下去，對抗守衛的侵擾和主宰的鐵則，他們就不得不承受這樣的痛苦和負擔。

可就像弗恩說的那樣，任何痛苦都會有個巔峰，他們不會永遠停留在頂端。他和路克斯堅信只要經過了那個巔峰就可以安全地回到地面上。

一定要離開小鎮，一定要回到外面的世界去。

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一些對這個隱秘的藏身之處來說不尋常的聲音‐‐尖叫聲和腳步聲。

羅傑立刻警覺地站起來，他讓蓋奇在樓上的窗戶邊望風，教堂周圍很空曠，有人接近他會有足夠的時間下來通風報信。第一聲尖叫是蓋奇發出的，接著是凌亂的腳步聲和男人的怪叫。

&ldo;蓋奇！&rdo;羅傑衝上臺階，路克斯也跟了上去。

&ldo;躲起來。&rdo;弗恩對艾米麗說，讓她躲進他身後的棺材裡。

路克斯很快退回來，幾個不速之客沿著石頭階梯下來，弗恩明白他後退的原因。

凱勒抓著羅傑的頭髮，一把匕首頂住他的喉嚨，哈羅德則緊隨其後，抱著昏迷不醒的小蓋奇。

羅傑太莽撞了，大概是擔心蓋奇的小命，匆匆忙忙跑上樓去，結果首當其衝成了凱勒的人質。白天，他會發光一點用處都沒有。

凱勒還是喜歡抓人的頭髮，好像在他手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可以隨手提起放下的物品。

守衛們的目光在這個除了棺材之外空蕩蕩的房間裡掃了一圈，立刻發現了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