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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設在祠堂,祠堂成了食堂。白馬坡的祠堂有新老兩幢首尾相接的房子,前面的稱新祠堂,後面連著的是老祠堂——之前住著被迫從外地遷來的鄒氏兄弟兩家人,因要辦食堂又將其安置到了別處。於是老祠堂有情了食堂的伙房;新祠堂就成了飯廳,擺放了幾十張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飯桌。
誰也沒有想到,大食堂開辦起來遇到的第一個困難竟是無柴可燒,柴草捉襟見肘。這也真怪,同是一村人吃飯,先前每家一個爐灶燒飯也沒覺得這是個問題,而集中在一個大灶吃大鍋飯就顯山露水了。其實從辦食堂起這個問題就顯而易見。白馬坡村一沒有山林,二不靠煤礦,自然沒有多少可資依靠的燃料,全靠稻草、棉花稈、芝麻稈之類支撐,哪能維持多久?這些東西不精燒,送入灶口火苗一竄就成灰。而稻草又不能燒盡用光,還得留下一部分用作耕牛的飼料。耕牛要是沒有稻草吃,哪還得了?
龍巴不得不決定砍樹,把村上能砍的樹全都砍了,劈成柴。這樣就可以對付一陣了。
於是成立了一個臨時砍伐組,由孫大球領頭,帶著廣田、祖興、養古等人開始在村子裡倒樹盤根了。
首遭劫難的是村前的柳樹,然後是村西花園裡的各種雜樹。花園原是孫元坤家的,解放前種著各種各樣的花卉樹木。孫元坤逃跑後,花園無人管理,花都死了,雜草叢生,四圍的雜樹卻長得茂盛。園子後來分給呂桂花家種菜,現在又充公了。其中有兩棵古羅漢樹。據說是孫元坤的爺爺託人從國外弄來的,已經有上百年了,老得樹身上都長出了一個個大疙瘩,可葉子還是青翠欲滴,綠得可愛。
廣田提著鋸子站在樹前,猶豫不決,問孫大球:“羅漢樹也倒嗎?”
孫大球說:“不倒留著幹嘛?倒,大樹統統的給我倒了!”
廣田就把養古叫過來,兩人合作拉鋸。二人用磚頭各壘好一個座位,坐拉著大鋸,你拉來我拉去,拉出一陣“嘶啦嘶啦……”聲。鋸片越往裡越是費勁,二人都累得滿頭大汗,於是脫了棉襖再拉……突然,養古大叫一聲“呀!血、血……”丟開鋸子就跑開去。廣田說:“養古,你發癲呀!跑什麼跑?”養古這才站定,用手指著樹幹上鋸開的口子說:“出、出血了!”大家圍過來看,詢問是誰拉破了手。結果發現誰也沒有受傷,鮮紅的血是從羅漢樹鋸開的口子裡流出來的……這一下可不得了,都說是傷害了老樹精。這一說嚇得兩人都害怕起來,養古慌忙跪倒在地,磕頭作揖:“菩、菩薩,開、開恩啊!開恩……不、不是我、我們有、有意要、要傷、傷害你、你啊!是、是……”
孫大球也愣住了,看了好一會兒不敢吭聲。但他畢竟有些膽識,走上前去用食指蘸了一點紅色的汁液,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倏地一笑說:“這哪裡是什麼血啊?是樹汁,紅色的樹汁罷了。瞧你們嚇的……別他媽的自己嚇自己,幹活吧!”可養古再也不敢再去動那棵羅漢樹了。他要孫大球和他換個手,自己幹別的去。孫大球罵了一聲膽小鬼,就親自上陣……
砍伐了花園中所有的樹木,接著遭殃的是村東頭那棵大楓樹。
白馬坡村裡有四棵參天大楓樹,村頭兩棵,村後兩棵,都是兩三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古樹。對這幾棵楓樹,村人似乎有著特別的感情。因為它們像個忠實慈祥的醫生,常為人們解除病痛,譬如有個頭痛腦熱的、牙齒疼痛的、淋巴結髮炎什麼的,就剪一小塊破布,尋一塊小竹片,走到楓樹下去刮楓油,將它均勻地抹在布面上,然後或貼於腮幫上,或貼於太陽穴,或貼於大腿根部的淋巴結……比楊三藥店的膏藥還靈。村裡隨處可見貼著這種特殊膏藥的人。廣田也貼過,也為母親刮過楓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