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笑了笑,低下頭用指甲掐兔兒爺的臉:“奴婢從沒痴心妄想過,只是逢佳節倍思親而已。既然知道做帝王妃不容易,就該好好待五福晉。”我把兔兒爺的繩子扯下來扔了,沒了這個機關,它看上去也不那麼靈動了:“怎麼也想不到王爺會動手打人,而且打的還是您最親的人。”
和親王眼中掠過怒氣,頭轉向我:“也不知道哪個亂嚼舌根子,昨兒個她身上不舒服,丫頭們捶,她嫌不夠勁,我就給她捶了兩下。昨兒一進宮,額娘劈頭蓋臉就罵我,說我為了不相關的人打她。今兒你又說,看來這個傳言不是過一個兩個的耳了。”他生氣地將葉子揉碎扔掉。
乾隆那邊又傳來笑聲,我淡然看了乾隆一眼,見他好看的眼睛雖盯著嫻妃,有意無意間向我們方向瞟來,我心想,多情是有情還是無情。我拍拍手站起身,向弘晝福了一福:“謠言止於智者,以後進宮不要過來看奴婢,奴婢承不起。福晉也承不起。王爺的包衣奴才宮裡也未必奴婢一人,以後多對福晉們用一些心,不用浪費在奴婢身上。”
我抱著兔兒爺向御花園方向走去,他站起身,一把拉住我,我驚愕地回過頭,他好看的牙齒咬著嘴唇:“你走錯方向了。”他指了指我的左面,那面才是去御花園的方向,說完憋不住笑,哈哈大笑起來:“你就是生氣,也容易讓人發笑。”
《清龍漢鳳》第二十一章(2)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來滿肚子淚水,想回去讓它嘩嘩流出來,現在都順著腸子跑到膀胱裡了。
滿心不高興,也得按他的指點,否則夜深人靜的時候,紫禁城的街頭,將有一個宮女遊蕩。夜晚露重,有些冷,我向乾隆和妃子們坐的方向福了福,不算不告而別。下了甬道,匆匆而行,在現代即使午夜,路上人也多,這兒除了林子就是花叢,樹叢掩映的房子,早早就歇了燈,我越走越害怕,後悔沒讓和親王送我一段,我慌不擇路,走著走著前面是一片水域,我不敢再走了,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過頭來,藉著月光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走過來,“前面是不是魏瑤池。”我聽是叫我的,趕緊應了一聲。
那人走上來,向我說:“我是萬歲爺身邊的小尋子,萬歲爺知道姑娘不識路,命我送姑娘回去。”
真想給乾隆寫一封感謝信,這就是雪中送炭。小尋子衝後面招了招手,過來一頂四人小轎,我一看是乾隆從養生殿坐來的那頂轎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小尋子掀起轎簾,我往裡面看了看,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別又是轎子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待看清裡面沒人,我還是不相信,問小尋子:“轎子是給我坐的嗎?”
他捂著嘴笑著說:“是給姑娘坐的。”我抬頭上了轎(我的個子太矮,用不著低頭。):“那萬歲爺怎麼回去?”小尋子把轎簾放下:“是乘皇后娘娘的輦車回去的。”第一次坐轎子,沒經驗,晃盪著雙腳正美,抬轎的太監把轎子抬起的時候,我向後一仰,頭咣的一聲撞到後轎身上。我一摸後腦勺,上面長了個大饅頭。
坐在轎裡顫悠悠的,說不出的舒服,比小汽車強多了,古代人真會享受。一想到外面抬我的四個小太監都是十五六歲年紀,身材矮小、骨瘦如材,有些不忍心,掀起轎簾問:“累不累,用不用我下來走會兒?”
小尋子笑著說:“姑娘坐著吧,就要到了,抬著姑娘和空轎子沒差多少。”再怎麼輕我也有七八十斤!我又坐回去,轎子很寬,既然他們說我不沉,我就心安理解地享受著在現代沒享受過的高階待遇。進了摛藻堂,兩位嬤嬤剛止滅燈,聽到動靜,又重新點上燈,李嬤嬤披著衣服接出來,看見我下轎,搶上來扶住轎杆:“姑娘怎麼才回來,我給姑娘留了月餅,是下半晌御膳房賞的。”我謝過小尋子和抬轎的太監,和李嬤嬤回了屋,見桌上擺了兩塊月餅,想起皇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