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呵呵笑道:“他哪裡有什麼靠山?上次有人在他那裡賴銀子,還是我幫他出頭的。我也是看他一個老實人,不忍他被人欺負罷了。”
龐安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良善之人。”
凌正自嘲道:“我哪裡算什麼良善,只是大家平日多有接觸,時日長了,比起外人來終歸要親近一些。那老兒人也不錯,每次我來個親朋,往他店裡一住,從不用掏銀子出來。”
龐安看著凌正:“如果我讓你害他,你肯麼?”
凌正愣了一下,很是疑惑。因為這條街上人緣最好的就是楊掌櫃的了。若是是別人得罪了太師府的人,凌正那還相信,楊掌櫃的平日連個陌生人都不得罪,如何惹來太師府這個冤家?
想到這裡,凌正試探著問道:“二爺,那老兒得罪您了?”
龐安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眼睛看著凌正,片刻之後,凌正低下自己的頭:“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龐安這才冷哼一聲:“記住,我要他吃官司,越大的官司越好。你只要找個罪名告他就成,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事情辦好了,二爺我虧待不了你。”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來:“這些你先拿去。”
凌正不敢接錢:“哎呦,二爺您看您這是做什麼,我哪能要您的銀子。”
龐大閉上自己眼睛,又喝了一口茶揮手示意凌正可以走了:“銀子你拿去吧,有道是皇帝不差餓兵,記住,兩天之後我再來這裡,希望那姓楊的老頭已經在監獄裡了。”
凌正忙的點頭:“唉,二爺放心,小的必然辦妥。”
直到龐安離開這裡,凌正確定龐安真的不要那袋銀子了,這才敢上手拿來。
袋子在手裡掂了一下,最少有三十兩重,這對一個街面上的小混混來說,有足夠吸引力了。
龐安說的是,罪名越重越好。可是凌正這人還講點義氣,多年的街坊鄰居,楊掌櫃的平日為人不錯,口碑很好,下手太狠了以後自己也沒法在這裡再呆下去。
想了一會,凌正覺得還是留點餘地的好,那些什麼殺頭的罪名就算了。弄他一個盜竊就可以了。
宋代的刑罰之中,關於盜竊這一項判的還是很重的,情節重的可以判死刑,一般都是流放。理由很簡單,一個喜歡偷盜的人,大多沒人願意和他住在一起。
拿定注意之後,凌正暗暗想道:“楊老頭,你可不要怪我,誰讓你得罪了太師府呢?這事情就算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來做的。”
這種事情對於一個混混來說,做起來是輕車熟路的,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凌正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往一塊布袋中一放,然後大步走向悅來客棧。
凌正到門口的時候,先是四下看了一眼,裡面沒有熟識的人,只有幾個外地書生模樣的正在走動,這才邁步進去。
楊掌櫃認得他,知道這樣的混混不便得罪,馬上從櫃檯裡迎了出來:“呵呵,凌公子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凌正看著楊掌櫃,笑了一下說道:“掌櫃的生意可好?”
楊掌櫃憨厚的笑了一下:“託您給照應著,這不是馬上要考恩科了麼?生意還能將就。公子來由什麼事情麼?”
楊掌櫃的生怕凌正又領朋友來住店,若是平時他領幾個朋友來,倒也是無所謂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但是隨著恩科的臨近,這客房也逐漸緊張起來了。
好在凌正並沒有說這些,從懷裡拿出一個包裹,往掌櫃的櫃檯一放:“這是我這幾日尋到的一件寶貝,不能讓我家裡那婆娘看見,先放你這裡放一天,明天我來拿回就是。”
楊掌櫃一愣,隨即說道:“凌公子,這可萬萬使不得,若是有個閃失,小店可承擔不起。”
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