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看見党項人欺負女人之後,他一時氣憤想把党項人趕出客棧,後來雙方打了起來。一直到展昭來了把他押上囚車後內心的悔恨,陳元都寫的清清楚楚,甚至比過堂交代的還要詳細。
最讓仁宗滿意的是,陳元把所有罪都扛了,說自己罪不可恕,但求能留一條生路。
這就意味著,只要自己把這份認罪書公之於眾,殺了陳元就沒有任何麻煩,仁宗可以告訴所有的人陳元是罪有應得,連他自己都承認了可是,真的要殺麼?沒有麻煩了,仁宗的心裡反而猶豫了起來。
“包愛卿,這陳世美倒是乾脆的很,居然不曾推脫。”仁宗合上認罪書,手敲著桌案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又看向了那首《水調歌頭》。
包拯微微一笑道:“他本就是這樣的人,這個案子其實麻煩的不是陳世美,是党項人。皇上,我們怎麼處置陳世美都沒有問題,可是党項人是否滿意卻又難說了。就算我們把人殺了,那李元昊日後還是要我們做些別的事情。”
仁宗當然明白,陳世美剛剛被抓起來的時候,李元昊就告訴仁宗,党項人的血不會白流。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以後李元昊可能以此為藉口,要錢,要地,要糧食。更甚至不滿意就發動戰爭。
正因為仁宗明白,所以他才要趕快殺了陳世美,乘著李元昊現在不敢和宋朝翻臉的時候把這件事情談好。但是李元昊卻好像意味自己很怕他的樣子,咄咄逼人。
為什麼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很怕他?遼國以為自己害怕,每年都派人來要求增加歲幣,李元昊連翅膀都沒長硬呢也以為自己怕他包括那吐蕃使者,也敢動不動威脅自己,難道他們看不出來自己不是怕他們,是害怕戰爭麼
自己只是不想打仗而已如果大宋兵強馬壯,這陳世美該殺就殺,該放就放,憑什麼看你李元昊的臉色這些都是仁宗內心真實的想法,可是他不敢說出來。
因為仁宗確實害怕戰爭
宋朝的對外戰爭幾乎屢屢戰敗,以前還有一個楊家替大宋撐著,現在楊門只剩下一門寡婦了,他真的不敢再打了
如果兵強馬壯,那只是如果而已。現在的情況是,就算包拯的話刺痛的仁宗,他也只能聽著。
“皇上,呂相國求見。”
門外的太監高聲回稟,仁宗拋開心中的煩惱:“讓他進來。”
呂夷簡進門之後先行大禮,然後跪下說道:“皇上,遼國使著耶律涅咕嚕遞來國書,請求皇上馬上選派合適大臣與遼國就當今局勢已經雙方邊境問題會談。”
仁宗一揮手:“拿來我看。”
呂夷簡遞上耶律涅咕嚕的國書,仁宗仔細的看了一遍。
耶律涅咕嚕這是第三次上交國書了。遼國要和宋朝談判,其目的就是為了迫使宋朝在遼國和党項人打仗的時候支援遼國,最不濟要讓大宋保持中立。
耶律涅咕嚕三次上書,一次比一次催的急,讓仁宗趕緊委派大臣來談判這一次說的更是直截了當,如果宋朝再拖延的話,那麼邊關一旦發生摩擦,遼國對此概不負責
仁宗看到這一句的時候,整個人氣憤異常李元昊能威脅自己,這耶律涅咕嚕也能來威脅自己
遼國疆域在仁宗時期比宋朝要大,雖然在經濟上面沒有宋朝繁榮,但是遼國人的作戰方式卻不是太依賴於補給。自己必須正視這份國書。他也早就想和遼國,和党項談一談,不是為了解決什麼問題,因為談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終解決的方式必然是戰爭
現在的局勢很清楚,遼國和党項已經開戰了,而用不了多長時間,宋朝不可避免的也會被拖入戰爭,對手要麼是党項,要麼是遼國。仁宗現在希望的是用談判把戰爭腳步拖長一些,讓宋朝更晚一點介入,可以在戰爭之前爭取到最有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