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彷彿知道陳元會來一般,當陳元求見的時候呂福笑道:“相國一直在等你,進來吧。”
呂福一路把陳元領到了呂夷簡的面前,這時候呂夷簡正在寫著書法,陳元知道這老頭寫字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就乖乖的站在一邊等著。
呂夷簡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示意他坐下之後,繼續揮毫,直到他寫完方才放下毛筆:“世美怎麼了?看上去精神好像不太好。”
陳元露出一絲苦笑:“回相國,中午油水下多了,肚子鬧的厲害。”
呂夷簡哈哈一笑:“這是從牢裡面出來的人的通病小毛病而已,明天就會好的,只是你現在來見我,身體能吃的消麼?”
陳元也不隱瞞:“不瞞相國,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張床睡下來,什麼事情也不管,什麼話也不說。”
呂夷簡看他站立的時候身形有些搖晃,當即上前拍拍陳元肩膀:“坐下吧,我知道你定然是心急皇上對你到底作何安排是麼?”
陳元點頭:“是,小人這次太沖動了,相國,我那天晚上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惹出這樣的事來。還虧待相國大力周旋,今天也是特意來謝謝相國的。”
呂夷簡的臉上掛著笑容,反身走回書案,把剛才他寫的字拿了起來:“世美你看,這就是你的那首《水調歌頭》,從這副字上面,你看出什麼了沒有?”
陳元現在眼睛有些花,精神也無法集中,看了好一會才看明白:“相國模仿的,好像是當今聖上的字型。”
仁宗的字陳元特意觀察過,那還是為山莊起名字的時候。不過仁宗一手好字,即便只是觀察過一次,但是陳元記得非常清楚。
呂夷簡聽的笑了:“是皇上的字型,你那首詞,皇上寫過好幾遍了。世美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寫的好,傳入了皇上耳朵裡面,皇上根本不會去注意你,老夫就算有心幫你,也無從下手。”
饒是陳元臉皮極厚,依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小蘇同志了。好在他現在沒有多少氣力,這才沒讓臉皮紅了起來:“相國過獎了,當時寫這詩詞的時候,我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小人料想過它會轟動,卻未曾相當皇上會注意到它。”
呂夷簡點頭:“不錯,寫的確實不錯。而且皇上見了你兩次,你的表現也都讓他滿意。你放心好了。”
陳元心中罵了一聲,這話等於沒說,自己也知道皇上對自己滿意,但是吃官司的不是他呂夷簡,這事情放在誰身上誰能把心放下來?
“相國是否知道詳情?還請透露一些,小人這心裡實在忐忑的很。”
呂夷簡有些猶豫,他不想告訴陳元,因為他知道陳元不願意做官。如果自己現在說了,這小子會想其他的辦法來推脫麼?等了片刻之後,呂夷簡嘆了口氣:“世美,既然你放心不下,那我就告訴你吧。只是在我說之前我想知道你對你的那些女真僕人是怎麼打算的?他們現在都在大牢裡面待著呢,如果你不救他們,他們就要為那些党項人償命。”
陳元對這個問題確是回答的非常乾脆:“若是我有機會,必然會把他們都救出來,只是我現在自身難保,有心救他們,卻不知道如何下手才是。”
呂夷簡看著陳元,臉上詭異的一笑:“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你去把罪名都扛了,那樣他們就能活著。”
陳元忙的擺手:“相國說第二個吧,您知道我是什麼人,這樣的事情看著英雄,可我是不會去做的。”
呂夷簡笑的更開心了:“那你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皇上準備讓你和耶律涅咕嚕還有張元談判,只要你能在談判桌上壓住張元,讓他鬆口不再追究,我想皇上也順水推舟的。畢竟在汴京的百姓中很多人都同情你們。”
陳元大驚:“皇上讓我去談判?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