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產生了影響,處長又問道:
&ldo;您到過將軍的家裡嗎?&rdo;
&ldo;他親自給我開門,我立即把我剛才見到的情形講給他聽。他並不感到吃驚。頭一天,一個波希米亞女人來見過他,給他看過手相,並用紙牌算了命。她向他索要三千法郎,今天在特羅卡德羅廣場,兩點鐘至三點鐘之間等候答覆。她一見到訊號,就會上樓來。&rdo;
&ldo;她有什麼提議?&rdo;
&ldo;她保證找到並且送來那張出名的照片。&rdo;
&ldo;我們徒勞無益地尋找過的那張照片?&rdo;處長驚呼道。
&ldo;正是那張照片,它將決定議員的成敗榮辱,關鍵就看它在什麼人手裡,是在控方呢,還是在以他父親為代表的辯方手裡。&rdo;
接著他們沉寂了很久。處長推心置腹地低聲說道:
&ldo;貝舒,您知道,擁有這張照片對我們來說是什麼意義?&rdo;
&ldo;我知道。&rdo;
&ldo;比您所能知道的還要大得多。您聽著,貝舒,應該讓這張照片在交到檢察院之前就落到我們手裡。&rdo;
處長又用更低的聲音補充道:
&ldo;警局第一……&rdo;
貝舒以同樣莊重的語氣回答道:
&ldo;您會得到它的,我同時把私家偵探巴爾內特交給您。&rdo;
一個月之前,金融家韋拉爾迪‐‐由於他的萬貫家財,跟政要的親密關係,敢想敢幹與事業上的成功,成為巴黎一巨頭‐‐等妻子吃午飯沒等到。當天晚上,她也沒有回家,整個夜晚都不見她的人影。警方四處尋找,作了調查,結論是:家住在布洛涅樹林附近的克里斯蒂娜&iddot;韋拉爾迪,每天早上都在樹林裡散步。那天在一條荒僻的小徑上她被一個男子劫持到一輛封閉的小汽車裡,然後那男子駕車飛速朝塞納河方向逃走了。
誰也沒有看清楚那男子的相貌,他好像是個青年,穿著藍色粗呢大衣,戴圓頂黑禮帽。沒有別的跡象。
兩天過去了,沒有任何訊息。
然後,事態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一天傍晚,在夏特勒至巴黎的公路附近勞動的農民,發現一輛小汽車在瘋狂地飛馳。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農民們看見一個車門開啟了,一名婦女被拋了出來。
農民們立即奔向前。
這時,小汽車上了一個斜坡,進入一片草地,撞到一棵樹上,翻了個身。一個男子奇蹟般地安然無事,從車內衝出來,向那名婦女跑過去。
她已經死了。她的頭枕在一堆碎石上。
人們把她運到鄰近的一個鎮上,並且報了警。那個男子毫不費難地說出自己的姓名:他是讓&iddot;德羅克議員,受人尊敬的國民議會議員,反對派領袖。死難者正是韋拉爾迪夫人。
於是立即展開了一場戰鬥,死者丈夫方面懷著仇恨而態度激烈,法院方面也很激烈,某些內閣部長對德羅克議員的敗訴感興趣,更是推波助瀾。這無疑是件劫持案,既然讓&iddot;德羅克穿著藍色衣服,戴著圓頂黑禮帽,跟襲擊克里斯蒂娜&iddot;韋拉爾迪的人穿著一樣。至於謀殺案,農民們的證詞不容置疑:他們親眼看見一個男人的手在推那個女人。已經提議撤銷議員的豁免權了。
讓&iddot;德羅克的態度,給控告增添了特別的分量。他直截了當地承認了綁架與非法監禁。但是他堅決否定農民們的證詞。據他講,是韋拉爾迪夫人自己跳出車外的,而他卻沒能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