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城,回雁樓。
二樓一群華山派弟子正在用飯。
“都趕緊吃,吃完立刻動身。”說話的是一個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留著短鬚,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正是華山派掌門,人稱君子劍嶽不群。
青城派滅了林家滿門,他本是衝著林家辟邪劍譜而去,想要救下林平之結恩,畢竟林家被滅門,唯一活著的林平之肯定知道辟邪劍譜在哪兒。
但沒想到林平之被路過的無痕公子先救了,並收為弟子,讓他的算計全部落了空,只能提前改道帶著弟子去衡山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
想起這事他現在都還鬱悶,為了辟邪劍譜他已經佈置好了針對林平之的一攬子計劃,沒想到被無痕公子給截胡了,此人常年不出世,一出世就壞了他的好事,偏偏他還發作不得。
賊老天,如此戲弄我嶽不群,難道我華山派就沒有重振雄風的命嗎?
原本他把重振華山派的希望都寄託在辟邪劍譜上,可現在看來,又不得不找新的路子了,讓他為之傷神。
嶽掌門為華山派是操碎了心啊。
嶽不群身旁一位端莊豐腴,氣質雍容的中年美婦抿嘴一笑:“就讓他們慢慢吃吧,反正衡陽離衡山也不過一天的路程,再怎麼也趕得及的。”
她正是嶽不群的妻子甯中則,江湖人稱玉女劍,與嶽不群是師兄妹。
“還是娘好。”身穿綠裙,天真浪漫的嶽靈珊對嶽不群做了個鬼臉,抱著甯中則的胳膊不像是一對母女,反而更像是一對姐妹,美得各有風情。
“你就慣著他們吧。”嶽不群看著甯中則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對面抱著酒罈的大弟子令狐沖,沒好氣的呵斥道:“衝兒,少喝一點,整日醉醺醺的滿嘴酒氣,成何體統。”
令狐沖長著一張國字臉,劍眉星目頗有風姿,聞言抱起酒罈就咕嚕咕嚕灌進肚子,一擦嘴:“是,師父。”
他還對嶽靈珊眨了眨眼睛,嶽靈珊對他吐了吐舌頭,同時笑了起來。
看著還不諳世事,眉目傳情的徒弟和女兒,嶽不群只感覺整個華山的重擔全都壓在自己身上,很是心累。
縱觀整個華山,也就只有個勞德諾靠譜了,他早就知道勞德諾是嵩山派左冷禪安排的臥底,但是卻故意留著他,什麼髒活累活全交給他去幹。
白嫖一個勞力,豈不妙哉?
“快快塊!全部閃開!”
“快點!滾一邊去!”
就在此時,街上傳來一陣喧鬧。
嶽不群挑眉,起身走到窗邊往樓下看去,只見一群衙役正護著一頂轎子向城門處趕去,一路上雞飛狗跳。
“這是出什麼事了。”甯中則走到嶽不群身邊,秀眉微蹙著說了一句。
嶽不群扶著窗戶分析道:“或許跟剛剛那群入城的東廠番子有關。”
“師父,師孃,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勞模勞德諾出聲問了一句。
嶽不群沉吟片刻,然後一把拍在窗戶邊沿說道:“走,跟上去看看。”
隨後他結了賬,帶著華山派大魚小魚兩三隻出了回雁樓奔城門而去。
先是番子入城,又是縣令大張旗鼓出城,他實在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一行人來到城門處,就看見衙役將要入城的百姓分隔在兩邊,中間留出一條路,縣令正在原地來回踱步。
“大師哥,我看這肯定是要迎接什麼大官。”嶽靈珊皺著瓊鼻說道。
令狐沖打了個酒嗝,點了點頭誇獎道:“小師妹你真是冰雪聰明,師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我覺得可能還跟劉師叔金盆洗手的事有關。”
“哦,衝兒說說看。”嶽不群扭頭看向令狐沖,一副考教後輩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