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深撥出口氣,當初在死海,試劍石也曾這麼靠過自己。它雖是一塊石頭,存在了無數年,但心性或許如孩童一般,也需要依賴。
它靠自己是因為自己是人類。
而靠古淵,因為古淵是家人。
“自我記事起,母親就瘋了。”
“古家的人說是被我父親拋棄才瘋的。從小我就立志要報復凌霄。”
“第一次與他見面,他就認出了我,我也認出了他。我問他為何要拋棄母親,他無話可說。古家說他是為了修煉,修煉者多無情…”
古淵說出了一段過往,而他口中的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追殺凌霄與那個少女的背後勢力。都不重要了,九壘自身也存在無數恩怨。
若沒有外域強敵,人類自己的矛盾會放大無數倍。
“你是誰?”古淵問。他已經說完了,情緒也平靜。唯有那一頭雜亂的白髮證明瘋癲過。
陸隱面朝古淵,緩緩行禮:“晚輩陸隱,應該是第三壁壘陸家後人,現如今,人類文明相城之主。”
他這行禮,不為古淵身份,只為他即便被種下因果種子寧願折磨到瘋都不肯背叛人類的意志。
不管古淵對凌霄做了什麼,他對於人類文明,沒有半分對不起。
這份意志即便陸隱自己都不敢說可以做到。
他是真正大無畏的前輩。
古淵疑惑:“第三壁壘陸家後人?怎麼會有相城?九壘不是被滅了嗎?我看你的實力好像強的可怕。”
陸隱道:“前輩,晚輩帶您去看看吧,有故人。”
古淵點點頭,對陸隱沒有半分戒心。
無窮歲月的真真假假讓他瘋癲,清醒後,看這個宇宙都變了。陸隱給他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瘋癲的無盡歲月。
任何事,不管經歷過什麼,都有得失。
瘋癲也一樣。
他失去了漫長歲月的自由陷入瘋癲麻木,可得到的,一樣很多。
一段時間後,古淵看到了相城。
他目光依然有些麻木,帶著感慨與對過往的回憶,“又看到了,我以為永遠不會看到。”
“前輩,可不止相城。”陸隱笑了笑,說話間,一道道人影走出,正是長舛,青蓮上御他們。
長舛看到了古淵。
古淵也看到了他,目光震動:“長舛,前輩?”
長舛激動接近,“古淵,你清醒了?”
古淵面對長舛同樣激動:“前輩,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孩子,你受苦了。”長舛不知道說什麼,最終只能化為這麼一句。
古淵受的苦很難形容,也難有人能體會。
青蓮上御他們看古淵目光都帶著敬佩。
混寂上前:“那個,還認識我不?”
古淵看向混寂,想了想:“你是,第一壁壘的那個?”
混寂笑了:“還記得我,真好。”
古淵不習慣的笑了,“看到你們才真好。”
幾人說了一會話,陸隱就帶他們進去了,首先,把將七喊來,看看古淵體內有沒有因果種子。
“沒了。”古淵道。
將七也道:“是沒了。”
古淵看向陸隱:“你們怎麼知道我體內有因果種子?”
陸隱道:“很多事要慢慢說,不過你體內因果種子的消失更讓我確定,因果主宰死了。”
古淵震驚:“因果主宰死了?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主宰也可以死。”混寂道。
古淵搖頭:“因果主宰的實力深不可測,不可能死。”
“如果殺它的是另外的主宰呢?”長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