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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張勝第二日大早就來了,收拾了一下,換了簇新的長衫,瞧著精神許多。只是玉珠發現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想到這個詞,玉珠就忍不住發笑。

對於新到的客人,秦錚起初顯得比較感興趣,尤其是得知他乃太醫院的太醫後更是興致盎然地纏著他問了許多話。不過很快他就將人丟在一旁,該幹啥幹啥去了。玉珠跑去問他,他才一攤手,道:“姐,你從哪裡尋來這麼個悶嘴葫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真真地無趣。”

玉珠敲了敲他的腦袋,懶得再和他鬥嘴,開啟籠子拎了兩隻兔子去找張勝。

因孫大夫說不教會張勝就不讓回去,玉珠便只能在醫館裡尋了間平時沒人住光線又好的空房間,打掃乾淨後,闢成工作室。房間裡也只准備了兩張桌子,一併拼起來,上頭再蒙上一層油紙,倒是像模像樣的。

見玉珠拎著兔子進屋,張勝還有些懵,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都白了,眼中一片憐憫之色。玉珠哪裡會理會他的心情,將兔子朝桌上一扔,又對他說道:“你先抓著它們,別讓它們跑了。我去拿麻醉劑過來。”

她滿口的新名詞張勝壓根兒聽不懂,不過還是聽話地上前來抓住兔子耳朵。過了一會兒玉珠端了湯藥再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卻不知是何原因,弄得滿頭大汗。

沒有乙醚,玉珠唯有煮了上回給張大夫喝的那種麻醉藥,只是上次張大夫足足睡了兩天才醒來,這讓玉珠對藥效和劑量完全沒了主意。這回她只熬了一碗,讓張勝把兔子嘴巴掰開強灌了進去。那兔子卻極不老實,亂彈亂動,藥汁倒有大半倒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會兒,那兩隻兔子才漸漸安靜下來,然後昏迷過去,一動不動。

張勝還以為玉珠灌了什麼毒藥,用一種極度吃驚的眼神愣愣地看了她半晌,這才緩緩地伸手探到兔子胸口,確定它還活著後,方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扭頭,卻見玉珠開啟匣子,麻利裡從裡頭拿出兩把小刀來,頓時又傻了,半張嘴著發了好久的呆,才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案板上一動不動的兔子道:“你……你……不會是要把這小兔子……”

“是呀,”玉珠打斷他的話,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然我從哪裡找具屍體來給你練習?”說著,又扔了副口罩給他,自己也拿了一個,麻利地將大半張臉都罩住,回頭見張勝仍在發傻,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張勝這才學模學樣地將口罩套上,罷了,很不習慣地東摸摸,西摸摸,顯得十分難受。

“衣服也換一件。”玉珠又扔了件秦錚的舊外套給他。這是她昨兒晚上費了好大的力氣用開水消過毒的,又在爐子上烤了一晚上才烘乾。

張勝抱著衣服,一臉漲得通紅,“在……在哪裡換?”

玉珠愣了一下,她平日裡和秦錚在一起大大咧咧地慣了,這才想到方才的話實在有些不妥,趕緊又解釋道:“不用換,不用換,套上就是。”說著低頭暗自咒罵一聲。

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張勝換好了衣服,十分靦腆地站在原地瞧著她。秦錚個子雖高,但畢竟年紀小,身量未成,這衣服套在張勝的身上,長度倒是夠了,可肩膀和腰身都繃得緊緊的,瞧著格外滑稽。

玉珠好容易才忍住了笑,叮囑道:“卻是我昨兒忘了告訴你。你回府之後,讓家人準備幾套乾淨衣服,不用上好的料子,也不用繡花封邊,只揀那結實的布料做,每日都用開水燙過消毒,來的時候帶過來。這口罩也是,今兒的就算我送你了,讓家裡人照這樣子再多做幾個,我可沒那閒工夫給你縫。”

張勝俱一一應了。

待一切準備好了,玉珠這才將其中一柄小刀遞給張勝。這兩把刀具都是從孫大夫那裡借來的,刀身長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