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毀滅性的傷害。”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神音抬起頭,望著比自己稍稍高半個頭的蓮泉,她的側臉看起來彷彿冰川山頂的雪線般清冷秀麗。
“在他修復我的魂路的時候,他摘下了這副手套。在他摘下手套的一瞬間,從他雙手上釋放出來的魂力呈幾何倍數般的增長。他在修復我的魂路的時候,那雙修長而又完美無瑕的手所作出來的動作,其精妙準確程度,簡直令人歎為觀止。你也知道,我們體內的魂路有多複雜,彷彿毛細血管或者神經末梢般的密度一樣,種植在我們的身體裡,然而,他的手指可以精巧到修復其中最細微的斷裂。他藉由十指所操縱魂力的精準程度,在我所有見識過的王爵裡,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厲害。”
神音臉上的表情將她內心的震撼清晰地寫在她的臉上。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沒開口。
“是的,比幽冥更厲害。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的話。我和幽冥交過手。所以我很清楚。幽冥的魂力是霸道的,洶湧的,彷彿海嘯一樣可以摧毀一切,然而,阿克琉克的魂力卻是精準的,彷彿扎進穴位的銀針一般絲毫不差,絲絲縷縷,連綿不絕,卻又毫無破綻。這種操縱魂力的方式,讓我想到一個人。”
“吉爾……伽美什……”呻吟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傳說中的亞斯蘭歷史上出現過的,最強的一度王爵。你想說的,是他麼?”
“對,他們使用魂力的方式異曲同工,就算只有一絲的魂力,他們也能將這僅有的力量,歎為觀止的能級。”
“不過你這樣說的話,我倒想起來一件事情……”神音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袍子,顯然,隨著落日西山,空氣溫度漸漸下降了。稀薄的暮色漸漸被四下湧起的黑暗滲透著。驛站的門廊上懸掛著的銅燈,也點亮了,躍動的火光正好落在她的眸子裡,“之前在橋下時,你還記得特蕾婭讓幽冥使用他的魂器死靈鏡面麼?我太瞭解他的這面魂器的威力了,但是當時,投影出來的死靈,也只有麒零幽花以及我們倆,一共四個。阿克琉克並沒有投影成功。只要本體的魂力低於使用者,那麼死靈鏡面都能百分之百地發動投影,可見,阿克琉克的魂力遠在幽冥之上,你這樣說起來,我也認同你的看法。他的手套,其實是在壓抑和束縛他的魂力。”
蓮泉不置可否,輕聲說:“但他不是說他提前逃出特蕾婭用冰牆製造的密閉空間了麼?”
“他的話,你覺得可以全信麼?”神音反問道。
“先進去再說吧。”蓮泉輕輕嘆了口氣,正準備朝裡走,被神音叫住了。
“蓮泉。”
“嗯?”蓮泉回過頭,神音站在一片樹影暮色裡,看起來遠比她平時顯得嬌小脆弱。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殺戮使徒時的那種驕傲的美豔與腥甜的戾氣,她此刻身體裡感受不到任何魂力的氣息,她看起來就像是這個小鎮上最平凡的少女。
“你不恨我?”神音攏了攏被晚風吹得貼在臉頰的頭髮,她的神情看起來和山林間的暮色一樣疲憊,“你的哥哥鬼山縫魂死在我和幽冥的手裡,就連你自己,也曾經差點死在我手裡……你不想報仇?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啊。”
“我不恨你。”蓮泉沒有回頭,她緩慢地朝驛站門口走去,“我誰都不恨。我現在只想活下去。”
“這是什麼?這種東西怎麼能帶進店裡啊!你別開玩笑了!”克羅姆被眼前這口漆黑的棺材嚇壞了,他的臉又一次彷彿豬肝般漲得通紅,“快拿出去!我還做生意呢,太晦氣了!”
“你故意的?”阿克琉克轉過頭,眯起眼睛瞪麒零。
“大哥,我哪知道你把這口棺材擺在你後面啊?而且,是你讓他隱形的好嗎?!我只是從你背後路過,我怎麼知道會把它裝倒?”麒零大咧咧地拉開桌邊的一條凳子,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