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笑親自把盞,斟酒入杯。酒色卻是淡藍的,一絲淡雅的芳香瞬間就彌散開來。雖與那所銷香丸香氣類似,卻絕不混雜,更顯清幽。
秦昭把盞細細端詳了片刻心中動了動道:“果然不同。”
“請。”女子微笑端杯。
秦昭看看銀盃中酒又看看她的雙眸心中雖猶豫了一瞬還是道:“請。”
兩人相對舉杯,對飲而盡。
“怎樣?”女子問。
“入口淡泊,回味卻悠長,氣味尤其獨特。”秦昭抿嘴細咂了咂後讚道:“我以前還從未喝過。這卻是什麼酒?”
女子微笑道:“這是蘭花酒。”
“蘭花也能釀酒?”
“可入口者皆可入酒。只可惜若釀不好就糟蹋了這蘭花的清新滋味。”
秦昭嘆道:“芬芳而不流俗,果然不是凡品。”
女子輕笑道:“誠如公子所說,若飲濁酒不免破壞了這裡的意境,用此酒便能勉強過得去了。”
“是啊,是啊。”秦昭呵呵一笑:“不知能否再賜飲一杯無?”
女子不禁輕笑:“這酒釀的不少,公子不用客氣,且儘管飲就是了。”
秦昭又飲了一杯,看那幾樣小菜精緻。便每樣嚐了一點,只覺每樣味道都有特別之處,合著蘭花酒更是口感獨特。尤其那味醃杏仁更是入口微苦過後卻滿齒生香,正可解另幾味菜的甜膩。不覺就多取了幾箸。
“小菜可還可口?”女子笑問。
“清香甘美,極有回味。”秦昭讚道:“姑娘這裡的佳釀美食真讓在下大開眼界。”
“不過是些粗陋小點,公子喜歡就不要客氣,儘管用。”女子笑道:“只這味杏仁不可多食。雖經醃製,苦杏仁還有些微毒。少食可下喘治氣,多食就無益了。”
秦昭笑笑:“多謝姑娘提醒。”苦杏仁有毒秦昭還是知道的。不過她如此著意提醒,秦昭心中也是暖暖的。對她尚保有的一絲戒心也便暫時去了。
香氣逐漸轉烈,女子便又在香瓶內取了香箸撥開香灰以手試香。幾度試香纖手暖,一回嘗酒絳唇光,秦昭凝目看她素手於小爐上撥弄心中只是感念,蟬鬢含綠羅衣黃,纖手輕整玉爐香,真是無怪那些文人說紅袖添香之雋永。聞著幽幽的香氣秦昭心中卻又是微微一動,心道怪不得她身上會有那種淡淡的香氣。看她添香已畢兩人又飲幾杯,秦昭才問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不知……”
女子到很大方的一笑道:“小女子姓柳,名含漱。”
“啊,柳姑娘。在下有禮了。”秦昭立起施禮道。心中只想到:含漱,柳含漱。這就是她的名字麼。雖然由康泰來定可得知她的姓名,秦昭卻一直沒有問過。此時得知,心下頗有感念。
柳含漱還了一禮道:“公子太客氣了。喚我含漱即可。”也許是所飲蘭花酒的緣故,含漱略顯蒼白的面色此時泛起些紅暈更顯嬌豔明媚。秦昭不敢多看,偏過頭去。見欄杆一側有一矮几,上置一具古箏。絲絃明亮,琴具烏黑,看來頗為名貴,不覺注目多看了幾眼。
含漱看看道:“公子喜歡曲樂麼?”“是。只是平素沒有時間和心情欣賞。”秦昭道。含漱淡然一笑:“公子若不嫌濁耳,我就為公子奏一曲吧。”秦昭撫掌道:“那太好了,有花有酒,再有姑娘妙曲,再好不過。”含漱微笑起身在琴旁坐下一撫琴絃道:“現醜了,公子可莫要取笑。”
秦昭笑道:“怎麼會!能聆聽姑娘妙音,求之不得,快請開始。”
含漱一笑,略一調動琴絃,雙手撫在弦上,隨著手指撥動,音韻流淌開來。奏得一曲,雖是普通不過的漁樵問答,卻也彈的曲聲婉轉飄逸頗為動聽。秦昭深思悠遠一時也有山林之想,曲罷拍掌連聲道好。含漱謙遜幾句,面色越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