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會兒,他不再往下說,而是跳躍到現在,&ldo;……&l;野火&r;確實打算解散,但不是現在。可我們的主唱說,他寫不出歌了,也唱不下去了。&rdo;
&ldo;他把自己收拾得像新的一個人。有一天,他說,他要去留學。他還說,想在走之前辦一次個人演唱會。……他唱《明明》的時候,我就在後臺。&rdo;
蔣至堯低眼看茶杯,&ldo;就在今天,公司也同意我去美國了。&rdo;
他抬眼對上我的震驚,&ldo;……我今天叫你出來做什麼呢?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或許,我想近距離看看你;或許,我想對你說謝謝,讓他終於死心;或許,我只是想向你炫耀,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rdo;
說完,他再次端起茶喝一口。
自始至終,他的語氣都是平靜的。但這最後一刻,他端杯子的指關節處用力得發白。
這十多年,他對池又鱗的感情,是否也到了爆發的邊緣。
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十多年,是否有不甘,糾結,委屈,憤怒和暗戀的卑微。
用情至深,大有人在。
若我不能與池又鱗圓滿,我能否如池又鱗祝福我跟喬諾那般,看他與旁人展開新的故事。
punch 42
我準備向學院請假。
寫好假單時,學校門衛處給辦公室打電話,說有一位&ldo;龔雲潮&rdo;先生想見我。
我知道他,他是池又鱗所在公司的少東家,負責藝人管理,算是&ldo;野火&rdo;的半個經紀人。
&ldo;……我認識他,請給他放行吧。&rdo;
實際上,我從未與他打過照面,奶奶和爸媽倒是見過他幾次。
未幾,客人敲門而至。
&ldo;請進。&rdo;我已倒好茶等候。
&ldo;池教授,您好。&rdo;龔雲潮一身筆挺西裝打扮,眉眼間相當成熟穩重,不像是池又鱗的同齡人。
&ldo;你好,請坐。&rdo;
&ldo;請原諒我冒昧前來。……我來,是因為池又鱗。&rdo;
我與他唯一的交集就是池又鱗。我已有心理準備,&ldo;……你想談些什麼?&rdo;
他忖思片刻,開口道,&ldo;您與蔣至堯見過面了,對嗎?&rdo;
我點頭,目光落在寫好的假單上。
&ldo;您相信他說的話嗎?&rdo;
我抬眼,&ldo;……什麼意思?&rdo;
龔雲潮從衣袋裡拿出一個u盤,放在桌上,&ldo;裡面有一段蔣至堯跟池又鱗的電話錄音。我得到錄音的手段並不光彩,但我想,您應該要知道真相。&rdo;
我盯著u盤一會兒,保持鎮靜,看向他,&ldo;……什麼真相?&rdo;
龔雲潮沒有正面回答我,只認真地對上我的視線,&ldo;池教授,我無意深究您跟池又鱗之間發生的事情,但從公司的立場出發,從池又鱗長遠的發展出發,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堅定自己的立場,不要動搖。&rdo;
龔雲潮離開時,瞥見我桌上的請假單,開口,&ldo;……如果我說,您的新鄰居是池又鱗派去監視您的,您會相信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