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齊嬤嬤輕聲喚道,“奴婢有事稟告。”
瓜爾佳氏安頓好舒瑤,知道女兒最是怕熱,有身孕時又不能用太涼的東西,叫來兩個小丫頭掌扇,並讓人端著冰雕放在不遠處,不會讓舒瑤覺得太涼,也不會太熱了。
對女兒,瓜爾佳氏永遠是最細心的額娘,什麼都趕不上兒女要緊。她繞過屏風,齊嬤嬤扶著她坐在椅子上,低聲道:“就像您說的,是有人盯著咱們。”
“哦?”瓜爾佳氏挑了挑眉,“追查到了?”
“奴婢沒用,跟出去的人都跟丟了。”
“跟丟了?”
瓜爾佳氏興趣越濃,她從不在府里弄什麼死士暗衛,做這等事是犯君王大忌的,做臣子的弄這些,說不造反誰信?以康熙的英明來說,隱藏得再好,都有可能被康熙發現,到時康熙一怒,是抄家滅門的重罪,再無一點回旋餘地。
她深知這一點,且不提京城宗室朝臣府邸都是戒備著,派出去的死士暗衛也不一定能混進去,打聽到訊息,真正的權貴之家,主子身邊的奴才都是上查祖宗三代的,瓜爾佳氏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萬無一失,不再主子跟前,既探聽不了訊息,又下不了藥,要死士暗衛做什麼?
即便沒有這些人,瓜爾佳氏的訊息也是靈通的,她更多的是透過同夫人們的聚會發現端倪,又一次她認識了一名尋常的婦人,同她閒談時,得知他的丈夫不常回家,他家的祖姓。。。回來瓜爾佳氏就查了資料,猜到她丈夫應該就是康熙跟前的暗衛,因為他丈夫家族毀於鰲拜手裡,康熙會用保護下的人,只有這樣的人康熙才會比較相信他們的忠誠。
瓜爾佳氏道:“跟丟了好啊,跟丟了證明真有人養了死士暗衛,非常好。”
“主子。”齊嬤嬤有些誠惶誠恐,弄不清主子的意圖。
“我說都得都是實在話,不管來探聽的是不是嫻嬪娘娘的人,我得將這事告訴老爺。”瓜爾佳氏計上心頭,“四爺還在書房?”
“正同老爺閒談,聽伺候的人說,老爺聲音洪亮。。。半晌沒聽見四爺的動靜。”
瓜爾佳氏捻起了櫻桃,放在口中,“那再等一會,四爺得多跟老爺學學,要不然將來還得挨皇上的板子。”
齊嬤嬤挺可憐四爺的,老爺大道理來沒有不怕的,即便是太太都承受不住,唯一能解救四爺的人。。。齊嬤嬤向臥房望去,四福晉再睡覺,四爺得受苦了。
瓜爾佳氏食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嘴角卻詭異般的勾起,計謀初成,順便可以割除掉胤禛最後的隱患,齊嬤嬤心底泛起寒意,“主子。”
“我在想啊,索額圖也好,嫻嬪娘娘也罷,還有那些有心思有志氣的皇子,都當萬歲爺是傻子,是聾子,隨他們糊弄?死士暗衛。。。哼哼,以為萬歲爺不知道。”
小半個時辰後,瓜爾佳氏將一盤子的櫻桃吃了大半,估摸著胤禛應該已經明白了,她扶著齊嬤嬤的手起身,“走,去書房。”
“嗻。”
齊嬤嬤更對胤禛有了幾分同情,當老爺太太的女婿不容易,他們兩位輪番上陣,虧著是四爺心性堅定,換個人早爬下了,太太沒老爺的大道理,但功力也不弱呢。
書房中,胤禛雖然完好的坐著,但見他僵硬的臉色,呆滯的目光,志遠大口大口的喝茶,足以看出方才的勸導有多猛烈,志遠嗓音都有些沙啞了,這位可是能說一個多時辰不用喝水的主兒。
胤禛的眼珠轉向志遠,斷斷續續的道:“你如此侍君?”
受了教育的胤禛,明白了一件事志遠比小人還奸佞,比泥鰍還滑,偏偏擺出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這等人不是大奸之徒,就是青史留名的並得善終的賢臣。
“我有妻兒需要照顧,不僅是萬歲爺的臣子,也是夫人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