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醉漢東倒西歪的闖進來,大聲叫道:“把這裡的酒統統拿出來,今天我們要喝個痛快。”
看見這三個人,老蛔蟲就皺起眉,把一袋白粉遞給王風,又轉身去拿酒。
三個人站在那裡又吵又鬧,有個人連站都站不穩了,忽然一個踉蹌,撞在王風身上。
另外一個人趕緊過來扶他,嘴裡還在向王風打招呼,說:“對不起。”
王風還在笑,道:“沒關係。”
他好像根本沒看見已有兩柄刀向他小腹子上刺了過來。
兩把又薄又快的短刀,只有經常殺人的人,才會用這種刀。
這兩個醉漢,不但會用這種刀,且用得很好。
他們踉蹌倒過來的時候,兩把刀已出鞘,無聲無息的刺向王風小腹,刀鋒刮過,就像是水中的游魚,輕柔而自然。
被刺的人好像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們甚至已可想像到刀鋒刺入柔軟肚皮時,那種殘酷的快意。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彷彿很遙遠,又彷彿很近。
他們聽不出這是什麼聲音,因為他們從未聽見過自己骨頭碎斷的聲音。
等他們倒下去時,王風還好好的站在那裡,臉上還帶著微笑去看他們手裡的刀。
站在門口的一個人臉色變了。
這小子手裡還拎著袋白粉,只剩下一隻手,怎麼能同時擊倒兩個人。
兩個人肋骨都已碎裂,一個人左肋斷了人根,一個人右肋斷了五根。
王風的一條手臂上,竟有兩個拳頭,一個在手上,一個在肘上。
他抬起頭,微笑著,看著站在門口的這個人,道:“你們都很會用刀。”
這人的臉上已完全沒有血色。
王風道:“只可惜你們不會裝醉。”他微笑著又道:“真正喝醉了的人,眼睛是發直的,眼珠子絕不會轉。”
這人的手雖已伸進懷裡,刀卻沒有拔出來,已開始一步步往後退。
王風忽然沉下臉,道:“站住。”
這人不敢不站住。
王風道:“是誰叫你們來的?”
這人還沒有開口,門外已有人冷冷道:“是我。”
街上也有燈,一個人慢慢的走進來,竟是那穿紅農裳的老太婆。
王風道:“為什麼?”
老太婆道:“血奴要做生意,做生意的姑娘不能養小白臉。”
王風笑了,道:“你是她的什麼人?”
老太婆道:“是她的奶媽,她從小就是吃我奶長大的。”
王風冷冷道:“其實,你根本用不著殺我,她……”
突聽一個人冷冷道:“要殺你的並不是她,是我。”
外面又有個人走進來,是個年輕人,身上穿著件水綠色的袍子,手裡還在搖著柄摺扇。
這年輕人非但長得不難看,裝束打扮也很考究,卻偏偏有點討人厭。
王風道:“你是什麼人?”
這人道:“我是宋媽媽的乾兒子。”
宋媽媽當然就是那穿紅衣裳的老太婆。
王鳳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這人道:“因為我吃醋。”
王風道:“為了血奴吃醋?”
這人點點頭,道:“她若要養小白臉,本該養我的,我哪點不比你強?”
王風又笑了。“只有一點,”他微笑著走出去:“你的鼻子太扁。”
這人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他的鼻子並不扁。
事實上,他的鼻子比大多數男人都挺得多,只可惜現在很快就會扁了。
因為王風的拳頭已到了他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