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夠老。
老年人的心神都比較脆弱。
在常笑迫問的鞭於連連抽擊下,他已無法支援下去。
他整個人都開始崩潰。
常笑看得出,只一頓又道:“我要問的,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問出來,在我的面前,從來沒有人能夠隱瞞事實。”他冷笑,接道:“除了我本人,我所有的手下都是用刑的好手。”又一聲冷笑,他迫視著蕭百草:“你不妨考慮清楚,我再等你一盞茶時候。”
蕭百草突然由椅於上站起身,慘笑道:“不必等。”
常笑道:“你已願意說出來?”
蕭百草卻競問道:“你知道我今年有多大了?”
常笑一怔道:“有多大?”
蕭百草道:“八十。”
常笑道:“看不出,你精神還很硬朗,我本以為只有六七十。”
蕭百草又問道:“八十歲的人還可以活多久?”
常笑道:“以你來說,最少還可以再活十年,你若是不給我一個清楚,可就難說了。”他冷冷接道:“我如果動刑迫供,事後就放人,本來可以活十年的人能夠再活一年已經是奇蹟,那還是指年輕人,老年人並不包括在內。”
蕭百草卻笑了。“一個人活上八十歲已經太足夠,就算再多活十年也沒有多大意思,所以死在今日,我也並不覺得遺憾。”
常笑冷笑道:“只怕你要死也不是立即就死得了。”
蕭百草又笑,笑問道:“一個人自己決定要死了,難道也死不得?”
常笑道:“死不得!”
蕭百草笑道:“你這個人沒有什麼不好,就是大自信,不過你雖然是個活閻王,並不真的是個閻王。你還沒有權控制一個人的生死!”這句話出口,蕭百草佝僂的身子倏的一轉,右手同時一揮。
一般氣流隨著他右手的揮動湧向常笑,居然也不弱。
只可惜他離開常笑最少有兩丈,這一股氣流即使能湧到常笑的身上,最多也只能飄起他的衣衫。
這一揮有什麼作用?
常笑也一怔,卻連隨面色一變,連人帶椅猛向旁倒翻了出去。
蕭百草的武功並不高,內力也有限,那一揮相距大遠,的確已不能傷人,可是那一揮之中,卻夾著三支寸許長,頭髮般粗細的鋼針。
七星絕命針!
紫黑的毒針,暗淡的燈光下並不易察覺。
常笑驚覺的時候,三支七星絕命針已在眼前。
總算他的目光銳利,總算他的反應敏捷。
站在他後面的那官差卻沒有常笑那種銳利的目光,那種敏捷的反應。
三支七星絕命針從常笑身旁掠過,兩支打在那個官差的胸膛之上,一支卻飛入了他的右眼。
淒厲已極的一聲慘呼剎那嘶破空氣。
那個官差反手掩住了自己的右眼,往下猛一撕。
一聲寒人肌骨難以形容的奇怪聲響在慘呼聲中響起,那個官差的右眼連帶眼珠下的一片肌肉已給他自己撕了下來。
眼珠已紫黑!
他右手握著眼珠,也握了一手的鮮血。
鮮血競也已發紫。
沒有了眼珠的跟眶鮮血直流,亦已開始發紫。一一他還有的一隻左眼正瞪在手中的眼珠上,眼中充滿了痛苦,充滿了恐懼。
又一聲慘呼嘶破空氣,他瞪著眼,轉身撲出,撲在身後的一個同僚身上。
“救我……”他嘶聲慘呼。
慘呼未絕,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同時他的雙手亦已滑開,給他撲在身上的那個同僚還是一同倒下,褲襠全部溼了。
那個公差撲在他身上的時候,手中的鮮血,血